人都安排下去了,天也黑的差不多了,陸廷淵在聚香樓廳堂中來回踱步,他确信閣中的門士都是機敏有身手的,但要自己幹等着,怕是也沒那個耐心。
拿定了主意,他便打算一個人悄悄地飛上城門,沿着城外的大道去找一找。
誰知他還沒走出大門,便看到徐旻昭押着一個人從夜幕中走來,他們二人走進聚香樓,徐旻昭便使出全力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腿上,那人“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渾身如篩糠一般抖動,頭緊緊地貼在地上,不敢看陸廷淵。
“說!你做了什麼蠢事,都在陸閣主面前從實招來,好讓我當場請罪!”徐旻昭眼眶通紅聲音顫抖,見那人仍跪在地上不動,又沖上前去往他背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陸廷淵不知這是演的哪一出,心中莫名地煩躁起來,他一把拉開徐旻昭呵斥道:“夠了!”
“你,擡起頭來!”陸廷淵走到那人面前厲聲說道。
他話語間帶着濃濃的怒氣,那人伏在地上的身子又更低了些。
陸廷淵失了耐心,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子将他拎了起來,才發現這人竟是徐旻昭身邊的小書童仲謙。
仲謙哪見過盛怒之下的陸廷淵,一時間涕淚橫流瑟縮不甯。
到底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徐旻昭見仲謙這樣子也心疼,但也隻能狠狠心朝他吼道:“還不快說!”
陸廷淵将他扔至一旁,定定地看着他等他開口。
仲謙看了看徐旻昭,又看向陸廷淵,咽了兩口唾沫才支支吾吾地說:“前......前幾日......我在書院門......門前,遇到及幾個作商人打扮的外地人,他們......拿着一副畫像,問我這畫像中的人是否認識......”
“說是......此人為他們府上的丫頭,盜竊傷人出......出逃後便不知所蹤,若我知曉......畫中之人的下落,便......便以重金酬謝!”
“我一見,那畫像中明明就是岑溪姑娘,她竟撒謊瞞騙了整個書院,還......還騙了......千......千機閣......”
“所以你便将她的去向一一交代了?!”陸廷淵再一次捏緊仲謙的衣領将他從地上提起來,咬牙問道。
“我不過是,不過是......告訴了他們岑姑娘每日裡來往書院的時間而已,其餘的,其餘的我隻字未提,隻字未提啊!”仲謙此時早已失了方寸,“誰知他們竟真的将人擄走了......”
“現下,我真是殺你猶嫌不足!”陸廷淵将他扔到徐旻昭身邊,惡狠狠地說了句:“把你的人帶走,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徐旻昭趕忙扶起吓到失魂的仲謙,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趕緊回身對陸廷淵說:“閣主,來之前,我聽仲謙的描述,那夥人,像是南晉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