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陸廷淵疑惑不已,但他還是轉過身面對着岑溪說道:“你所問何事?”
“你先答應我,要如實回答。”岑溪要先得到他的保證。
“好,我答應你。”陸廷淵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這世間,還有他陸廷淵回答不上的問題嗎?
岑溪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氣問道:“我後背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每回我問姜浔,她都避而不答,究竟是何等醜陋的傷痕,竟教你們二人都諱莫如深。”
“你不妨告訴我,我承受得來!”
陸廷淵眯了眯眼,關于岑溪背上傷痕的事,姜浔那他是叮囑了千萬遍的,所以......
“你最近可有見過什麼人?”
他反過來一問,倒是把岑溪問慌了。
“我......”她本想撒謊遮掩過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偷偷有給江崇煜準備的東西他都知道在哪,月桃來過這事肯定也瞞不了他,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陸廷淵見她突然沉默了,心下了然,他伸手拉住岑溪雙手,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你來千機閣前所經曆的一切,你可有記得?”
岑溪認真思索了一番,那部分記憶屬于原主,不屬于她,雖然她隐隐約約知道些大概,但具體如何,她現編都編不出來,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算了。
她迷茫地搖了搖頭,說道:“在我從浴盆裡醒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都記不得了......”
陸廷淵訝異不已,這麼說,好似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他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摩挲着,緩緩說道:“既如此,有些不太好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因為就算知曉了也毫無益處。”
岑溪聽出來了,他還是不打算把實話告知自己,不免心生愠怒,反手握住他的手說道:“你剛剛才答應我的,如實相告!”
岑溪目光堅定,将他的手握得很緊,此刻陸廷淵也知道自己是拗不過她了。
隻好按她所說,如實相告。
“你後背并非鞭傷,亦非擦傷,而是......生生被人割去了一塊皮肉。”
“而這塊皮肉之上,乃是南晉皇後南宮沅衾手中奴仆的烙印,上書南晉皇後姓氏‘南宮’以及......你的姓名,衿羽......”
“以此證明,你是南晉皇後的人,就算她對你追趕打殺,昭告天下懸賞與你,你永遠是她最忠誠的奴仆。”
“唯一不同的是,她并未像對待其他奴仆一般以玉寒散來控制你,她的目的便是要你獲取我的信任,以玉寒散來控制我,如此她便可控制整個千機閣。”
“隻是蹊跷的是,你到千機閣之後,盡管時常能近我身,但這玉寒散并未用到我身上,你自己卻不聲不響地中了毒。”
“約莫是,你待我有别樣的情愫,或是......罷了,更久遠的事,我還是等着你自己記起來吧!”
“南宮沅衾當時一石二鳥,将你送入了千機閣,又順手處理了雲貴妃腹中龍子,教她再也不能生育,解決掉了自己最大的威脅,卻不想淩雲氏一族一直在暗中調查事件真相。”
“而你,便是直接知情者,亦是,最大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