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蕭靖遠幫着徐錦遠跑腿,接待錢,白,史三位商人,和他們的夥計去提取桐油坊提取桐油,這些個黃橙橙亮澤光滑的桐油都是徐錦雲前陣子和工人趕出來,現在總算有人來買。
三個商人都很滿意,上趕着要與徐錦雲簽訂購買協議好買走桐油回去趕工,他們約在原來相見的醉花軒裡簽訂,徐錦雲看了看拟定協議上面的條款,很滿意,一切都按照她的所想的方向進行。
錢老闆道:“我們做生意是實誠的,徐老闆盡管放心。要是用得合适日後可能要做長期的買賣呢。”其他史,白兩個老闆亦是附和着說。
徐錦雲笑道:“我怎麼會懷疑三位的誠意,仔細看看,免得以後大家麻煩。”
三個老闆都誇徐老闆說得是,心裡皆是在想都說徐老闆精明能幹不亞于單家大爺,看來所言非虛,徐老闆,真是個奇女子。
購買協定簽訂後,徐錦雲命蕭靖遠陪他們的夥計去交接桐油,仔細看好不得有誤。
俨然是把蕭靖遠當作是下屬一樣的使喚,他應下帶着三個老闆的夥計去了。
白老闆豎起戴着白玉扳指的拇指誇贊道:“徐老闆,真是個女強人,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呀。為這個,咱們幹了。”
“對,對,咱們得敬徐老闆一杯。”史老闆道,“徐老闆是個奇特女子,為了我們以後買賣幹杯。”
“二位都把錢某心中話說,那錢某不多說,徐老闆,咱們幹杯吧。”幹杯不至于為了今天的生意,更為了以後能同徐老闆繼續做買賣而幹杯。錢老闆跟着舉起酒杯。
徐錦雲舉起酒杯謙虛輕笑道:“都是單大爺和各位看得起徐某,徐某人就是一介普通商人,做買賣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們說是不是。”
三個老闆紛紛道徐老闆說得有理。
“那我們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長久買賣幹杯。”白老闆舉起杯子豪情壯志道。錢老闆,史老闆亦是贊同。
幹杯過後點的菜色已經上來了,白老闆用筷子指着端上來的一盤鮮紅誘人魚肉菜對在座各位道:“你們不知道吧,這兒可是巴山有名的菜色,魚香肉絲,說這魚是從楚河捕撈上來的,現捕現烹煮,吃起來那叫一個辣爽啊,徐老闆,你先品嘗品嘗。”
徐錦雲一看這魚香肉絲便是用些極其辣的料理處理過的,她大病初愈,實在不宜吃這太過辣食物,但不吃不是明擺着不給人家面子,她用筷子夾了一塊往嘴裡放。細細咀嚼片刻後道:“不愧是巴山招牌菜,入口絲滑鮮嫩而後辣爽無比,白老闆可真是會點菜,來來,大家一起吃。”
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不客氣吃起來,期間錢老闆問白老闆怎麼知道這兒魚香肉絲是最妙的菜呢?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錢老闆,白老闆微歎了口氣,他道:“其實,這道菜色還是以前合作夥伴謝老闆推薦給我的。”
徐錦雲想起來單大爺說他做油紙傘買賣,那定是要買些桐油來糊塗着,隻是梓油不大适合油紙傘吧。“沒想到白老闆與謝老闆有交情。”她随口作無意一問試探。
白老闆道:“什麼交情不交情,我當時聽說巴山謝家盛産桐油,想着購買些回去糊塗些那些傘,謝老闆是很客氣,領着我到處在鹵水鎮上吃吃玩玩,到最後要簽訂購買合約時候,我才發現是梓油,而且已經簽訂了三年,我當時那個氣呀。”
史老闆正喝着豆腐湯,他擡頭勻出嘴巴道:“謝老闆不誠信,你可以去商會告他呀。”
“就是呀,對這種人,不用客氣。”錢老闆聽後亦是非常憤慨。
白老闆擺擺手臉上挂着些無奈道:“你們不知道,這兒的商會就是謝家舉辦的,況且他們本地人十分護短,而且協議上确實是黑紙白字寫着梓油,我便是告到衙門,也是沒理。他之前所謂的桐油不過是嘴巴上說說,還在他的梓油也是好的,隻是不适合制作油紙傘罷了。和氣生财,我老白算是吃下這個暗虧。來,吃菜。”
徐錦雲道:“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大家吃菜。來來來,這雞不錯。”
“這也是有名的特色菜,官保雞丁。色澤誘人,酸辣爽口,來呀,各位。”說到吃的白老闆最為興奮,簡直是兩眼冒光,放現代可以當個美食家。
“什麼,白老闆同徐錦雲那個小丫頭片子的簽訂購買合約了?你們怎麼幹事?”謝賈深聽到管事來報這個消息後,氣得一揮手背過身去。
“徐錦雲”這三個字仿佛在他牙齒間細細切割過,帶着那麼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個謝總管事彎着腰見他們老闆站着窗前望着外面院子花草生氣,他用袖子摸了下額上的吓出來冷汗微弱解釋道:“不是我們不行,是姓徐的那丫頭太厲害了,居然能發動整個山腳村村民替她看着,咱們到底是鎮子上的人,一到村子裡便别認出來,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謝賈深食指腹摩挲着拇指腹火氣發洩過後反倒平靜許多了,看着窗外院子裡凋零的花花草草,他相當平靜客觀道:“梓油終究是梓油,我們要做桐油買賣,得有渠道,不知道那個徐錦雲哪來的桐油籽,她不過是個罪臣之女,怎麼會這些個,她那些桐油籽是那兒來的。”
謝總管事繼續用袖子擦着額頭上的汗水,明明是冬日的寒冷天氣,東家一句話他答不上來,他竟然汗如雨下。
謝總管事也是謝家族人,自然也是姓謝,因為辦事能力強,為人機靈,且頭腦靈活,辦事手段多,從來沒有叫他的東家謝賈深失望過,他從一個小小的撞油工一步步做到了總管事的位置,他一家老小都靠他這點月銀過日子呢。他不能丢了工作。這突然冒出來個外地小丫頭,居然搶了他老闆的生意,而他竟然是無能為力,讓他在東家面前丢人,徐錦雲,實在太可惡。
謝總管事答不上來,謝家深也不指望他能答上來,他回過身食指腹繼續摩挲着拇指腹道:“聽說纖夫謝老頭的兒子謝小偉跟徐錦雲走得很近。”
謝總管事一聽東家是要來事,他湊上前去,小心翼翼道:“是要我開了那小子?”
謝賈深意味深長道:“給那個謝小偉找個管事做做,他做工時間有兩年了,資曆是不夠,人不怎麼聰明,但他用處大。”
謝總管事上前嚴肅着臉道:“是要他去套出那丫頭的渠道。”
謝賈深聽他這麼說笑道,用手搭在他彎着腰背上道:“你跟了我這麼久,能不知道我脾性,小偉最多是個馬前卒,連着兩次約徐錦雲出來,她都推病不肯,讓謝小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