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姐妹都這麼好看,新娘一定更好看。”
“司徒兄真是好福氣。”
司徒隐似笑非笑回應,“哪裡,哪裡,回頭等我和你嫂子洞房後叫她出來見見各位仁兄。”
“司徒兄今晚真是醉卧美人膝,那我們可不要更司徒兄可氣,真真是佳人才子啊。”
“聽說新娘以前是個才貌兼備的貴女的,司徒兄高攀啦。”
“……”
玩笑調侃聲音是此起彼又起的,連不懂詩文的露萍聽得面紅耳赤的,誠然,文化人說情話比尋常人更甚,更令人聞之而羞紅臉。
否管他們那些文人仁兄們說什麼,徐錦雲扶着蓋着紅蓋頭着大紅嫁衣的繡雨漫步到期待已久的司徒隐身前,對着眼前這個斯文儒雅嘴角總是挂笑的年輕有為的司尚書大人,徐錦雲道,“我妹妹以後就交給你,她是我很重要妹妹,萬萬受不得委屈的。她對你的這份情,你要好好待她。”要是對手她尚可以說些拿輕拿重的敲打他,但司徒隐不行,因為他是繡雨的未來的夫君,他們将來是要生活到一處的人。徐錦雲現在有些明白那些嫁女兒的父母心情,他們對女婿好不一定是對喜歡女婿,不過是希望對方能好好待自家閨女吧,既是再不讨喜的女婿上門怎麼也不會給冷水喝。
司徒隐身着大紅色新郎裝,胸前系着盆子大的大紅花,他望着蓋着紅蓋頭的繡雨對繡雨信誓旦旦保證道,“我司徒隐能得繡雨姑娘青睐,實屬三生有幸,我比不會辜負繡雨姑娘對我一片情意,我當與她相濡以沫,以後千難萬險,我攜手她一同度過。不會委屈了繡雨姑娘。”
徐錦雲聽他說得聲情并茂,她淡淡嗯了聲,将繡雨的手慢慢轉交到司徒隐屬于男人溫暖寬厚的手上。淡然道,“你以後要好好待她,萬萬不要讓她委屈着。我送她出嫁吧。”
按理來說應該是新娘的兄弟送姐妹出嫁,可寒秋現在不在身邊,就算在也未必同意,徐錦雲隻好代替兄弟的職責送繡雨和妹夫出門了。
從屋子大門拐角轉到院子大門口,一路很安靜無波瀾,徐錦雲心中松了口氣,送繡雨坐上花轎時候,忽然看人鬧的人群中沖出來一個披麻戴孝的手持牌位的婦人,不是周柳姨娘又是何人。
今天年輕有為的尚書大人成親,來囑咐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多數是他的寒門同窗。加上露萍宮裡頭帶出來的沖場面的宮人,不大的院子一時間人滿為患,這個周柳姨娘從哪兒見縫插針進來呀。
周柳姨娘不管不顧跪在花轎旁,放下牌位,掏出盆子燒起黃色圓圓的紙錢開始抹淚号喪大哭起來,“我的侯爺啊~,你睜眼看看啊,你留給我是個什麼女兒,繡雨,你沒看到你爹爹來了嗎,來看看你嫁了個什麼人。”
一時間鴉雀無聲,隻有周柳姨娘哭天喊地哀嚎聲。
徐錦雲真想撫額,她問看守周柳姨娘的婦人他怎麼跑出來,婦人說她不知道。 “姨娘,你别鬧,行不,今天是繡雨的大喜日子。起來。”說着要去扶周柳姨娘起來。
周柳姨娘死活不願意起來,對着花轎裡的人哭喊道,“繡雨,你長沒長心啊,你對得起你爹嗎,侯爺以前是怎麼對你,你現在又是怎麼回報他的……”
司徒隐嘴角有些抽,周柳姨娘攔住花轎他們走不了,他望向徐錦雲,徐錦雲使了個眼神給露萍,露萍沒有會意,睜着不大的眼睛問,“錦雲姐,這,怎麼辦?”
徐錦雲的心情煩躁極了,不耐向後揮手,“拉走,拉走。”沒眼看都,周柳姨娘心情她理解,繡雨妹妹的心她也懂了。
露萍得了徐錦雲的命令後,感覺命後面的宮女上前把周柳姨娘弄走。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有本事…你松手……繡雨,繡雨,你出了這個門再也回不來,我的兒啊……”宮人們七手八腳的把嘴巴哭哭咧咧的周柳姨娘抱着擡着走了。
“司徒隐,你們去吧。以後好好相處。以前事情我今天不說,你好好對繡雨就好。”一天忙碌下來徐錦雲精神疲乏,比她在場面上談生意還要疲累。
司徒隐道謝後,跨馬騎上去後,手一擡,銅鑼鞭炮噼裡啪啦的砸響起來。迎親隊伍擡着花轎浩浩蕩蕩而去。文人墨客也陸陸續續走了。不大的院子空落下來。
徐錦雲看着迎親的隊伍走了一段路,銅鑼鞭炮聲響漸漸小了,小到聽不見後,她轉身回去,露萍緊緊跟着徐錦雲,徐錦雲走到周柳姨娘房間。她推門而入,露萍和一衆宮人在外頭受着。
露萍也沒有個主子自覺,老把自己當成是錦雲繡雨的身邊的助手,摸摸跟着她們。她心裡是喜歡她們的,喜歡徐家這一家人,能默默守護在她們身邊也是好的。她們是第一批對她好的人,她忘了自己也忘不了她們。想到這兒露萍笑了,笑的很誠實,很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