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雲一路上很安靜由着盟主抱着,她很放心,因為盟主眼裡很幹淨,沒有其他男人眼中那種欲望,她知道他隻是幫自己解圍。可能自己這個舉動也驚着他吧。
盟主把她抱到一間打掃得幹幹淨淨客房裡,将其放在床上,徐錦雲安靜乖乖做好,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她沒有說話直勾勾看着盟主。
盟主走到門口,面對外頭,目不斜視,負手而立。聲音低沉混重,“錦雲姑娘,你這膽子也忒大,你不會功夫且單于夜那小子又是枷鎖烤着,若是旁人有起歹心你可如何是好。本盟主知道你救人心切,但萬不可拿自己女兒家清名去賭。本盟主看姑娘是愛慘了單公子,他風流多情,你也算得上是他的紅顔知己了。你為他如此,他卻是那般不知好歹。”
徐錦雲想要站起身,又想着自己裡頭隻剩下肚兜了,而且盟主也是個男人,多少是不方便的,她安安穩穩的坐好,“多謝盟主提醒,隻是我實在沒法子,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尋死,救他尚且來不及呢,還有,我不是他的紅顔知己,我隻是他一個朋友。我和單大爺他們都是朋友。救他是出于朋友之間情意。”
盟主好奇了,他哦了聲想要轉過頭來,又想起錦雲姑娘身上沒有多少衣裳,隻好保持原狀負手站立,望着外頭,“那他單于夜有你這樣的朋友,他真是三生有幸了。連本盟主也羨慕他呀。為朋友舍生取義有,為朋友這個本盟主還是…”尴尬。“本盟主甚為感動。姑娘這義舉。”其實徐錦雲的方才脫衣裳威脅人,他是怎麼說都不合适,所以談起來就無比尴尬。
徐錦雲心中急切,問道,“那能否放了我這朋友。”
盟主義正嚴詞道,“錦雲姑娘,本盟主是佩服你,人本盟主不會放的。要殺還是要殺。不過本盟主可以給你給機會,能不能救下他看你了明兒,本盟主會召集一笑堂和泰來派已經當日在場的賓客,能不能救出他,看你自己了。”
聽了前半段徐錦雲心裡頭沒什麼希望,但聽到盟主願意給這個救人機會後,她心中樂開花,她本想鞠躬,但是這衣裳,所以還是改為,“多謝盟主。”
盟主也是尴尬得不行啊,他也是個男人,但他是正人君子,絕不趁人之危,而且錦雲跟他女兒一般大小,他要是下得去手那叫禽獸。他目不斜視望着門外擺了擺手道,“衣櫃裡有衣裳你湊合着穿。天色不早,本盟主顯走了。錦雲姑娘休息好。”言罷擡腳大步流星頭也不回走出去,好似趕着去做要緊事。
盟主說明天召集人馬就明天,徐錦雲找了一身玫紅色的衣裳穿上去,她自己是有帶換洗衣裳,所以倒也沒費事,盟主說的衣櫥裡那些衣服看着尺寸過大,不合她身量。
徐錦雲走進聚俠堂,發現堂下紛紛坐着許多雙眼睛探究在自己這個剛進來的人逡巡,大都是探究好奇,坐在高堂上主位的盟主見徐錦雲來了,對在座的衆位的俠客道,“這就是桐油坊徐老闆,要救單小子那個奇女子。錦雲,你想要救單于夜事情本盟主已經提前給他們說,他們同意了,但是單家那小子畢竟把兩位宗主的腦袋擰下來,他殺人得償命,我們一緻商議過了,隻要你通過八仞屋一切再從長商議。”
“這位姑娘,你是他什麼人。”其中一個人年青人傲慢問,簡直要鼻孔仰天,仿佛對徐錦雲很不屑,徐錦雲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一笑堂的小師兄時躍。徐錦雲對他這樣的人沒什麼興趣去了解,更不會搭理,但為了就單于夜,她勉強好是看了這個無名小卒的資料,總結下來也就是一笑堂大師兄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特殊的值得讓人記住事情,為人傲慢自大的很,不過人倒是純了些,确實是為師父報仇心切。
反之旁觀的泰來派那邊的人比較難對付。
“朋友。”徐錦雲淡淡道。算是回應,她上前一步走到廳堂中央毛絨毯上,環視衆人,沒有一個她熟悉認識,她知道能被盟主邀請而來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大家隻知道單于夜殺了兩位宗主不知道那兩位宗主設計他阿姐,緻使他阿姐中硫酸腐爛身亡。”
衆人并沒有說話,也不覺得徐錦雲的話稀奇,打打殺殺從來都是他們家常便飯,不過是誰做得好些,做得隐秘些罷了,過程如何大家不大知道,他們更關注是結果。
一笑堂的大師兄傲慢哼笑了一聲,鼻孔朝天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師父謀害單舵主,相反單于夜他可是在衆目睽睽下殺害我師父和泰來宗主。”
徐錦雲早料到他會怎麼說,眼睛不看他,看衆人,淡然道,“我知道,你們做得好,我們沒有證據,合該我們要冤枉至死,無怪于夜拼死要殺了他們。我此番前來也不抱着查明真相,我沒那麼幼稚天真,我想帶我朋友回去。”徐錦雲知道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勢力所以洗刷單于月事情她做不到,隻能退而求其次,況且這些人大概都尊強視弱主兒,這麼做也是個他唯一的法子。
一笑堂人和泰來派無視徐錦雲,區區一個黃毛丫頭而已。其他人也是沒有說話,大家都覺得徐錦雲太不識時務參合到他們中間恩怨來。其中一個師太似乎不大忍心這樣一個花一樣的女子就這麼香消玉殒,好心出言道,“這位徐姑娘,你不是我們個中人,沒必要來參合進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你有那份心就好了,我相信你朋友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你。”
徐錦雲覓聲看去見師太并非武俠小說所描述的着裝,不過穿得倒是樸實得很,她摸不準現在世界的江湖是怎麼樣情形,隻好道,“多謝關心,我心中自由數。既然你們說必須要經過八仞屋,那趕快開始吧。”
“姑娘,你可知道什麼是八仞屋?”那個好心的師太又開口,目視徐錦雲,好像她将死她在垂憐她。
徐錦雲如實搖搖頭,“不知道。”
“所謂八仞屋子不過是武林盟用來懲治惡人的一間小屋子,裡面刀槍暗箭的都有,進去的人出來最少也是被切割成八塊出來,碎屍更不用說,你想反悔現在來得及,這位姑娘,我看你不是什麼惡人,别這樣做,不過是妄送性命,何苦呢。”師太苦口婆心勸說着。
徐錦雲面上不動聲色,照常鎮定自若,心裡其實咯噔下,這盟主昨兒沒跟她說呀,這不是活脫脫要送她去死嗎。她擡眼望了眼主座位的盟主,盟主像是接受到她疑惑眼神微笑着回應。“你現在反悔也可以,本盟主當做什麼沒發生過。”
徐錦雲淡然笑笑目光對視上盟主的目光自然道,“既然來了,我就沒想過退縮了,開始吧。帶我去那個不出活人的八仞屋。”
盟主見徐錦雲執意要如此,他是該勸也勸了,所以沒什麼良心不安,到時候多準備一副棺材,活人死人他見多了,但這個小姑娘她到底是小姑娘,又那麼膽大不谙世事,瞎講義氣,算了,各人自有各人命。她想要找死他也不好再阻攔,他揮手示意人帶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