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慧抹了下眼角淚花繼續抽泣道,“臣妾自知沒有錦雲妹妹的那般好相貌,也沒有她那樣七竅玲珑心能俘獲男人芳心的本事。”
這是拐着彎罵錦雲呢,蕭靖遠如是想,但他壓制住了制止的話,讓她發洩,讓她發洩。發洩出來就好了。
“但臣妾對皇上的心是真的,天地日月可鑒,自從在巴山見到您,那時還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便已經對您一往情深,此生非君不可。隻是沒想到天意弄人,您心中早有他人,沒關系,臣妾不介意。”
蕭靖遠心道,“我介意。”他和錦雲的二人生活沒必要扯那麼多人進來吧。
在章小慧有灑着淚花楚楚可憐訴說一番愛慕思念之語後,并說她以後不會同妹妹争寵,她隻求留在心愛人身邊便可以。
蕭靖遠耐着性子聽了她洋洋灑灑一大堆話,又回歸原點,不願意和離,他起身站到張小慧面前,無比鄭重道,“小慧,你這是何苦呢,朕和錦雲是兩人一體的,中間多了一粒沙子都不可以,更不會留旁的人在朕的身邊,小慧,你那麼年輕,又是那麼聰明伶俐,人也勇敢,你值得更好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也許你會遇到與你心意想通的人,你們會兩情相悅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那才叫真的好,朕若是虛情假意留你豈不是害了你,小慧認清楚,朕一生隻愛她一人,不會有别人。”
“可臣妾一生也隻愛皇上一人啊,皇上,臣妾并非無眼之人,臣妾相信您對錦雲妹妹心有十分,可是錦雲妹妹,她并沒有想皇上愛她那般愛您呀,您不覺得不公平嗎。”
“那你覺得朕對你公平嗎?”章小慧說得蕭靖遠都知道,他反問道。他從來都知道錦雲對他有多少分愛,她對情愛太沒有信心了,她是在自我保護。“愛一個人不是用他愛你幾分來衡量去愛她的,愛沒有标準,如果愛上,你會在意她是愛你有幾分嗎。即便在意了,你能做到不愛不去在乎她嗎?小慧,和離吧,對你對我都好。”
蕭靖遠對徐錦雲無條件的維護讓章小慧嫉妒至極,她收起眼淚,“那臣妾問皇上一句,你可曾對小慧有過一絲愛戀,憐憫也可以。”說着眼巴巴看着蕭靖遠,哪怕一星半點也是好的。
蕭靖遠看着章小慧如此癡情,心中除了愧疚再無其他,如是道,“從未。”
章小慧像是被點了穴位一樣整個人僵硬住了,好一會兒,她木木開口眼睛并沒有看着蕭靖遠,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靖遠,從你娶我進門成為你王妃開始,一日王妃便是總是愛人,我不會和離,你要是狠心你就休了我,看那個男子以後敢娶我,我還會得到幸福嗎,我的幸福從來都是攥在您手裡,是您吝啬不願意施舍我半分絲毫,臣妾不怨。”
說完她邁着生硬的步伐緩緩走了,在蕭靖遠的注視下,到了門口出,她停了下沒有回頭道,“你一日休不掉臣妾,臣妾便一日是您光明正大的王妃,妻子,總是錦雲她再怎麼得您歡心寵愛,他日您封她為妃甚至為後,她都免不了被人诟病是狐媚子,魅惑主上,人人得而誅之。”
蕭靖遠眼睛犀利像開刃的刀子定在章小慧離開的地方。
他狠狠一拳頭捶着木桌子上,他是不能休掉章小慧,不僅因為她是樂國的聯姻的公主有政治因素在裡面,更因為她是個普通的女子,在這樣社會下,一個被夫家休出門的女子定然要名譽大受損傷,這是他和錦雲都不願意看到,他們已經傷害了她,不能再二次傷害她。
蕭靖遠轉而跟徐錦雲說了這事情,徐錦雲感歎了下章小慧的對他癡情,但也甚是苦惱,她苦笑依偎在蕭靖遠懷裡,仰頭看着他流暢完美的下颌,道,“總不能她一日不跟你和離,我們便一日不得在一起,那要是她鐵了心一輩子呢,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蕭靖遠摟住懷裡人若有所思望着前方搖曳跳動的燭火堅定道,“不會的,她不會那麼想不開,這樣吧,我們先成親,你先别在意名分上的事情,時長日久,她終歸會想明白的,與其與我們嘔氣虛度自己年華不如找個好的歸宿。”
徐錦雲低頭想想了,也無他法,畢竟他們是不能真的休了小慧,那樣太傷人,乖巧道,“那照你說得辦,日子久了她終歸是會想明白的。待遇方面不能缺了她。淮貴妃怎麼樣,我是說太後。”
蕭靖遠親昵吻了吻她的眼睛,這邊一下,那邊一下,語氣如同春風一般溫柔, “母後是個安靜慣的人,她不會多事的。而且你以前也是她選中的兒媳婦嗎。朝廷上那些人也不敢多言。他們也該緊緊自己皮。”
徐錦雲知道蕭靖遠在清除先帝留下來有異心的大臣,所以也贊同。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咣當~’又是一聲巨響,章小慧不知道把殿内多少古董瓷器砸了碎掉了,旁的宮人都不敢上前勸阻,獨向來跟着她的小蓮見自家主子心中不痛快亦是十分難受,她知道她們是完敗,她上前勸阻道,“皇上心中沒有殿下,你便是為他肝腸寸斷也是沒人領情,他心裡早已經被那女子填的滿滿,他提出的和離對我們來說也是中解脫,你看…”
‘啪~’章小慧聽到連自家陪嫁的丫鬟也幫那妖精說話,氣得火冒三丈不顧手摔東西摔多疼反身給小蓮一下,小蓮一下子臉給打偏過去,立刻意識到公主這是生自己氣,咕咚一聲跪下,“殿下要打要罵,小蓮都無怨言,隻求殿下别再傷心,為了個妖精傷了自己身子不值當。”說完将頭伏在地上。
章小慧心裡因為怒火激發出來的力量一下子抽幹似的,她癱坐在椅子上,呆滞哭泣道,“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母後說男人心天長日久總能軟,我們女人是水要多包容,難道我還不夠多包容,他的心比山頂的石頭還硬,我怎麼也融化不了他,感動不了他,他心裡從始至終隻有那個妖女,連她曾是父皇的妃子都不介意,我,小蓮,你快些起來,我怎麼能打你呢。”這才意識到小蓮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