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雲心中狐疑,她剛才還是悲痛欲絕的要自己把靖遠還給她,這會兒跟自己裝什麼姐妹神情,未待徐錦雲開口制止,章小慧已經開始個她擦拭,女人柔軟絲滑的肌膚相互觸碰也是夠有滋味,徐錦雲很想遊開,她老覺得章小慧古怪,說不上哪兒古怪,可是章小慧按住她,吐氣如蘭道,“急什麼還沒擦幹淨呢,說實話,我是絕不會和離的,除非靖遠休了我,不然縱是你進了門也不過是繼來的,朝廷大臣外邦使臣可對你有微詞。”
對嗎,這才是章小慧,要是她真客客氣氣的,徐錦雲才覺得那就叫有鬼,徐錦雲背對着看不到張小慧現在真實神情,她聲音平靜帶着不甘,也是正常的,要是徐錦雲後背有張眼睛一定會怕得連連後退,可惜正常人後背不長眼睛的,她淡然道,“随你,要是那天靖遠實在忍不住,休了你你可沒處哭去。”
“妹妹可是要在靖遠耳邊吹枕邊風。”聲音伴随着嘩啦啦的水落聲,顯得不那麼刺耳。倒是聽和諧,聽上去還像是好姐妹一同沐浴洗澡。
徐錦雲道,“我可不做這事,靖遠的事情我幹涉不了,也不想幹涉的。”
身後的章小慧不再說話了,安靜給她擦拭後背,作為回報,徐錦雲同樣給她擦拭後背,省得人家說她欺負人家了。
明天總是來得那麼快,周柳姨娘進宮裡頭陪着她,她心裡頭是又美又哀歎,美她的錦雲嫁給至尊,這命數真好,哀歎她的親生女兒薄命,連個心愛的人也是仇人,罷了,罷了,不能多想,想多了她要替自己女兒抱不平了。
錦雲雖然是封為妃子,禮儀确實按照皇後的規格經行,蕭靖遠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和她結成夫妻一般,弄得上京百姓跟着津津樂道起來,徐錦雲身着大紅繡金色邊線鳳袍,頭戴金玉鳳冠,沉甸甸,要行過四個城門,真是累人的活,看着體面,實則真得很受累,原本露萍該陪在她身邊的,但她是靖瑤公主屬于夫家的,又是出嫁的,她得陪在趙瑢身邊迎客送往,盡一個公主主人家的職責,盡一個妻子的本分。
敬告天地隻有帝後才可以,蕭靖遠也不能壞了曆代祖宗的規矩,所以他大赦天下,以賜錦雲福祉,白日夜裡宮廷宴席不斷,徐錦雲是早早的走過流程後到鳳霞殿坐着靜候。
好不容易等到三更半夜,蕭靖遠才趕過來,徐錦雲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紅靴金絲靴子,心裡跟有頭小鹿亂撞,在小鹿不停的跳動中眼前的紅蓋頭緩緩掀起,擡頭入目是身着□□袍衣裳的俊美無雙的蕭靖遠,他望着徐錦雲的眼裡盡是笑意,“娘子,為夫坐下了。”說着在徐錦雲身邊坐下。
徐錦雲氣笑想要捶他一下,當滿屋子的宮人執燈執燈,端酒斷酒,拿五谷拿五谷,得嘞,他們洞房的禮儀還沒有結束呢。
徐錦雲忙裡頭閑媚眼如絲瞧了他一眼。蕭靖遠接受到秋波後心裡酥麻酥麻的。
但禮儀不可廢,他們之間的心意通過眼睛便可知曉,錦雲那一眼告訴他太累啦。他亦是告訴錦雲,累也得忍着,等禮成了他們出去了他們才可以松下。到時候他給她摁肩拿背。
錦雲用眼神會他道行吧。
宮裡頭一片熱鬧祥和,甯王府确實冷落蕭瑟,小蓮端着紅棗養神粥到王妃房間去,見她正支着下巴呆呆望着窗外,那望的方向分明是王宮的方向,當時先帝為了以視對甯王的恩寵,他的府邸建得離王宮最近了,宮裡頭一有什麼事情他這邊定是第一個知曉。
以前好似王爺呆坐在書房遙望王宮方向,現在是王妃了,小蓮把養生米粥放在圓桌上,邊舀粥邊道,“公主,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造孽了。”說完已經舀好米粥端到章小慧身邊。
章小慧接過紅棗養生粥,望了燈火通明如晝的皇宮,冷冷道,“本公主當初嫁到王妃時候,也沒這般熱鬧,看來靖遠真是極寵她呀。能寵一時算一時吧。”
小蓮見自家公主這般語氣知道她心裡有些扭曲變态了,憂心道,“公主~”
章小慧放下米粥,轉身面對着小蓮,對小蓮道,“你也跟本公主這麼些年了,苦過累過本公主怎麼任性你都跟着,每次都是你受罰。你現在自由,這是一百兩,你愛往哪兒去哪兒,找個好人家嫁了也行。”語氣于是淡然冷漠,她知道今夜過後靖遠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這樣也好,能引起靖遠的注意也是好的。
小蓮跪下了捏着銀票的手都是顫抖,擡頭仰望無悲無憂的公主,道,“公主,奴婢哪兒也不去,一輩子跟定公主殿下啦。”
章小慧談了口氣不再看她也不喝粥了支着手肘呆呆望着皇宮的方向,應該發生了吧。
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