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翁主。”桃夭走到我身邊,搖搖我的手臂。
我翻了個身抱着被子,喃喃說道:“不醒。”
桃夭蹲下身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翁主,霍票姚在練馬槊,可帥啦,您不起來瞧瞧嗎?”
我拿被子把耳朵捂住:“管他練什麼呢,我要再睡會!”
桃夭無奈的搖搖頭:“翁主,都正午啦,該用午膳了。”
我把自己整個人裹緊被子裡:“不要啦,讓我再睡會嘛。”
“咳咳。”
我聽到霍去病的聲音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看向門外,隻見一個人影筆直的站在門前,影子被陽光斜斜的印在地闆上。
“你再不起來我便自己出去玩了。”霍去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趕緊站起身來:“你别呀,我起了已經起了!給我半個時辰就好!”
我看見,他的人影慢慢從門前消失。
桃夭和其他侍女連忙替我穿衣服、洗漱、梳妝,終于在半小時後我慌慌張張的跑到膳廳,跑得我真是個大喘氣,他正跪坐在席旁笑着看着我。
見我來了他便起身,朝我這邊走來。
“沒事,我自己能走過去”我梳理着氣息,慢慢往桌邊走。
他便一個箭步走到我旁邊扶着我:“你呀,從小身體就弱,慢慢來也無妨,我等你便是。”
我搖搖頭,拍着胸口喘着氣說道:“我自己說的,便要做到。”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背,說道:“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我看着他:“今日我與你對坐吧,能一直看着你。”
他點點頭,将我扶到他的對座,待我坐好,他才回到他的席座上。
侍女們排成列端着早膳進來,送了又走了,膳廳裡便隻剩我與霍去病,他舉起杯子的那一刻我就意識到了,刻在華夏血脈中的酒桌文化來了。
“祝新樂翁主千秋,身體康健。”霍去病笑着看着我。
我連忙舉起酒杯:“謝票姚校尉,祝票姚校尉。。。”我突然愣住了,我想起來史書裡霍去病隻活到了24歲,可是還那麼年輕就去世了啊,我眼眶紅紅的看着他。
霍去病見我這樣便着急的問道:“怎麼了婉儀?你怎麼哭了?”
他站起身,朝我這邊走來,坐在我身旁,我低頭靠在他肩上,我感覺到我靠上去的時候他身體緊繃着,似乎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怎麼了,婉儀?”
他低頭看着我,我又擡頭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沒什麼,我,我隻是不喜歡今天的早膳。”
他伸手擦掉我的眼淚,沒想到我看到他這麼俊美的臉龐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便哭得更慘了。
霍去病不知所措,把我抱在懷裡,輕輕拍着我的背:“不哭不哭啊,你不喜歡我們便出去到最好的酒樓吃吧?我們去買你愛吃的好嗎?”
我點點頭伸手去牽着他的手,我擡頭看着他:“那,走吧?”
他用另一隻手将我扶起,我看到他那俊美的臉龐紅得仿佛喝了酒似的,我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他也隻好面帶微笑的将我牽出膳廳,桃夭愣愣的看着我倆就這麼手牽手走出去了,我轉頭向她使眼色,她也點了點頭面帶微笑行禮,大喊:“恭送翁主和霍票姚!”
我轉頭又看向霍去病,隻見他臉上的绯紅已經轉移到了耳邊,頭也不回毅然決然的牽着我飛快的往門外走,走到門口早就備好的馬車邊,他低頭看向我倆緊握着的手,我才反應過來,連忙松開。
他握着我的腰一把給我抱車上了,自己又飛身上了馬車進了内座,車夫得目瞪口呆,我連忙掀開簾子喊到:“看什麼看,好好駕你的車。”
車夫這才反應過來,馬車緩緩啟動。
我倆并排坐着,氛圍凝固得隻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他雙手抱在胸前轉頭看着我,我聽到他的呼吸聲慢慢由重到輕,才敢轉頭也看着他。
“劉婉儀,你......”他欲言又止,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将臉湊近他:“我怎麼啦?”
他轉頭移到窗口邊坐下了:“劉婉儀,我記得你原先不是這樣的。”
我歪頭看着他:“那你說說我原先是怎樣的?”
他緩緩開口:“原先你一幅淑女做派,每次見到你,你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更别說......”
我笑道:“那我總不能一成不變啊,你說是吧?”
“理是這個理,”他看着我歎了一口氣,“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發展得太快了嗎?”
我玩味的看着他:“昨天不是你說喜歡我的嗎?”
他又歎了一口氣,轉身又坐到了我身邊:“我是男子倒也無妨,可如果被你府裡的侍女奴仆看到了傳出去,對你會有不好的影響。”
天啊!不容易,難為他還為我考慮。
我點點頭:“對不起,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