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池侯曹骧點點頭,眉頭緊皺:“婉儀妹妹可知天家派冠軍侯霍剽姚教妷兒學騎射。”
我平靜的點點頭:“離開長安時聽霍剽姚說過,于池侯是為此事來的?”
“正是。”于池侯曹骧再次點頭,“婉儀妹妹,我自知與冠軍侯霍剽姚關系不好,但我知你與霍剽姚從小青梅竹馬,關系非同一般。”
我怎麼感覺他不是在求我幫忙,而是在威脅我呢?
我冷冷的說道:“于池侯想要我如何幫忙?”
于池侯曹骧沉思片刻:“婉儀妹妹可願将冠軍侯霍剽姚叫至新樂郡,為我和妷兒争取幾日時間?”
我假裝遲疑:“可這麼做與我也無任何好處,恐怕又會惹怒天家。”
于池侯曹骧伸手扯住我的手,我低下頭震驚的看着他的手:“于池侯這行為好似不妥吧?”
于池侯曹骧趕緊放開手:“若是妹妹願意幫忙,我自是會去求我母親,在天家處為妹妹美言幾句。”
我攤開手有些無奈的說道:“于池侯應是知曉的,我并不在意我的名聲,也不在意我做事的結果,隻是...”
“妹妹想要什麼便直說,若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盡量做到。”于池侯曹骧咬緊牙關說道。
我淺笑道:“惟願往後,于池侯看在婉儀的面子上,不要再刁難冠軍侯霍剽姚,這個不難吧?”
于池侯曹骧長舒一口氣:“妹妹說的是哪裡話?不過是件小事,往後我待霍剽姚就當親兄弟一般。”
我微微點頭:“那待明日休沐,我便寫書信給冠軍侯霍剽姚,邀請他來新樂郡做客?”
于池侯曹骧皺眉搖頭:“我一刻也不想等了,婉儀妹妹可願即刻書信,待妹妹寫好後,我派人八百裡加急送至長安,可好?”
我歎了一口氣:“好,但是若是冠軍侯霍剽姚無空來此處,也請于池侯不要責怪婉儀與冠軍侯。”
于池侯曹骧輕咳兩聲:“我相信,若是有妹妹的親筆書信,霍剽姚會應邀的。”
“好吧,那我試試?”我走到書桌前,提筆卻陷入思考,寫什麼才能讓霍南仲看到就能來新樂郡呢?我确實并無十足的把握,隻能硬着頭皮寫了。
等等,要不然直抒胸臆寫首詩?
哎呀,有些難想。
我擡起頭看見于池侯曹骧急得恨不得奪過我的筆替我寫了,我趕緊握緊筆,繼續思考着,想來想去,倒發現想寫的太多了。
罷了罷了,不如直白些。
我緩緩在竹簡上寫下六個字,待幹了便卷好遞給了于池侯曹骧。
于池侯曹骧拿着竹簡筒如獲珍寶般飛奔出我的翁主府,仔細的吩咐着手下定要快馬加鞭送至長安。
我走到于池侯曹骧旁邊,低聲說道:“我最多幫你争取三天,三天之後,即便是你還沒說服天家,我也幫不了你了。”
“三天?足夠了。”于池侯曹骧胸有成竹的點點頭,“此事,多謝婉儀妹妹。”
我擺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婉儀希望于池侯記得自己的承諾。”
于池侯曹骧翻身上馬,握緊缰繩向我行抱拳禮:“曹骧謹記婉儀妹妹的幫助,絕不會食言。”
我笑着說道:“早些回于池吧,夜深了,有些不安全。”
“無妨,”于池侯曹骧微笑着看向我,“多謝妹妹擔心,曹骧告辭!”
黑夜籠罩着大地,飛揚的塵土又掩蓋了離人的蹤迹,浩浩蕩蕩的人馬便緩緩消失在夜幕之中。
“累死我了。”我癱倒在床上錘着肩膀和腰。
桃夭替我扇着羽扇,我擺擺手讓她去休息,倒是自己有些疑惑,曹骧那騎藝雖說是能騎馬,但實在是相比霍南仲差了不少,他去教長公主騎射豈不是誤人子弟?
罷了罷了,反正于池侯曹骧毛遂自薦,想必天家也不會駁了我姑母于池長公主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