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到她的聲音身體轉過來,沖着她福了福禮:“多謝娘子搭救,妾身原本是開陽人士遠嫁他鄉,現在回鄉省親,夫家姓徐,喚我徐娘子便好。”
果然猜的沒錯,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徐娘子。
“這麼巧,我們也是回開陽省親的,正好下一程回開陽,我們可以一同走。”
徐娘子聽得後退半步,才被黑店洗劫過一次,顯然不願意再相信人。“多謝娘子美意,我一人便足以,無需麻煩娘子。”
宋亦慈半真半假解釋道:“我們也是被騙入了這黑店,還好我夫君和仆從會幾下拳腳,不然我們也被坑害了,現在天色已晚,我看娘子不如在這裡先住上一晚,明日再啟程。”
徐娘子對他們一群人還懷有戒心,“多謝娘子美意。”
秋楓見她行動不便,扶着她去二樓房間,謝世卿吩咐謝六在她們身後跟着,以防出意外。
劉武見徐娘子走上了樓,确認她們聽不見,才開口詢問:“小姐,徐娘子可是有什麼問題?”
“她和另外一樁案子有關,而且她一盲女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想着我們既然都去開陽,便一起上路。”宋亦慈打量劉武,分别不過十天左右,他明顯消瘦不少,“這幾日你受苦了。”
“小姐我沒事,隻是還沒查清當年事,就掉入黑店圈套是我沒用。”劉武沖着宋亦慈笑笑,“小姐你們為何要去開陽?不過你們要小心,這幾日我被關着,發現這徐娘子好像和掌櫃的認識,他們雖然關着她,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甚至有些怕她,絕對不是像表面上這麼無害。”
宋亦慈皺着眉看着跪在地上掌櫃,殺人越貨的黑店居然會怕一介盲女,“掌櫃的你怎麼會怕她?”
掌櫃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不肯開口。
“掌櫃的你知道你上樓的五個兄弟去哪了?全部我殺了。”
宋亦慈拍拍手,暗衛将三樓昏死的五人提溜下來,扔在掌櫃身邊,“現在可以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了?”
掌櫃見這五人果真不再動彈,吓得不住後退靠在牆角,“女俠饒命,我說我說。”
掌櫃鎮定情緒開口:“我原本是開陽世家子弟,祖上庇蔭當了個遊手好閑的纨绔子弟,直到得罪了人,害的被趕出了開陽,隻得帶着家仆開了間黑店謀生,小的,絕無欺騙。“
宋亦慈道:“你得罪了什麼人?”
掌櫃的義憤填膺:“你可知道大将軍謝定安,我們得罪的便是他。”
宋亦慈皺着眉看了看謝世卿,謝世卿頗感無奈,他可不知道這些事。
何況當日謝定安所言,當時他們都身處險境,壓根不能抽身開陽。
宋亦慈好奇道:“哦?你們怎麼會得罪謝大将軍,他不是遠在邊境,如何抽身來對付你們?”
掌櫃感歎道:“三言兩語說不明白,這一切要從開陽第一名妓李師師說起,她可真是紅顔禍水!當年她在畫舫上一舞驚豔衆人,被吸引的公子無數,其中兩個最出名的,一個便是謝大将軍謝定安,另外一個便是皇商呂慶。”
“李師師那一舞傾城後,我們便聯合世家清理了江面,讓皇商呂文登了船,李師師名正言順便進了呂府,可後來不知為何李師師出現在臨水巷,求助衆人無果難産而死。”
“當年我們家便是站錯了隊,為了搭上皇商這條線,當年聯合清理江面的世家,都遭受了謝大将軍的報複,都落沒了。”
宋亦慈見掌櫃模樣不像撒謊,但是卻有纰漏,當時謝定安不在開陽,是誰在打着謝定安的名頭在和呂文争李師師?
謝定安沒必要對他們撒謊,所以中間一定是有人鑽了空子,借着謝定安的名頭打壓開陽世家。
宋亦慈語氣森然:“掌櫃,你說了這麼久,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會怕徐娘子。”
掌櫃哆哆嗦嗦:“那徐娘子是李師師的姐妹,我哪裡還敢招惹,實話告訴你她是自願到我這店裡來的,壓根不是我請進店裡來的,我日日将她當大佛一樣供着呐。”
“掌櫃的,那我再問問你,你見過李師師的?你可還記得她什麼模樣?”
“怎麼能不記得,開陽城裡到處都是她的畫像,謝定安他每搞垮一個世家,他就留一張畫像,我這裡便有。”
暗衛拿過李師師的畫像遞給宋亦慈,她接過一看,遞給劉武。
劉武接過一看:“小姐,确是李師師的畫像。”
她明白了劉武說有三分相似,謝定安又說一點都不像的原因。
妝容。
她們相似的是妝容,每個人的上妝手法不一緻,但是李師師和呂夫人手法卻是一緻的。
她們五官氣質一點都不像。
呂她們同為呂文的夫人,她們關系好到可以互相上妝的地步,匪夷所思!
宋亦慈思考着整件事來龍去脈,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徐娘子。
掌櫃哀嚎道:“我該說的都說了,求求娘子放過我。”
謝世卿見掌櫃已經沒了作用,指揮暗衛:“将他們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