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慈心中滿是疑惑:
事情越調查,越發現果然如徐娘子說的那般,一切都是她做的。
難道之前是她的錯覺,真是她做的?她不是為什麼人擋刀?
明明她如果藏匿好,她們壓根找不到她,為何要說出來?
為何她一直催促她回金陵?
一行人在開陽城修整幾日,徐娘子的口供和趙婆婆的時間線一對比,當初殺害年姨娘之人确實是徐娘子。
當初她以鋒針入百會穴殺人于無形,造成了年姨娘是被趙婉君欺壓而死的表象,年姨娘還是皇後指派而來,流言蜚語和權利鬥争壓迫下,趙婉君選擇了自決。
這幾日劉武帶元飄飄骨灰歸家安葬,解決妥當後,決定跟着他們回金陵城,繼續完成他和元飄飄的夢想,一人離開,他必須背負着兩人的夢想繼續活下去。
她們返回金陵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原本謝世卿打算将徐娘子收押在謝府,但徐娘子堅稱謝世卿會公報私仇,要自己去官府衙門。
徐娘子站在衙門前:“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軋刀之下,不能死在趙婉君兒子的手裡。”
謝世卿冷笑不屑:“就算把你大卸八塊也不能償還我娘的性命,我要殺你當日在李師師墓前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宋亦慈站在他身後,壓低聲量:“放她進大牢,隻有這樣才知道他們後續動作,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現在要讓他們暴露出來。”
謝世卿回首看着她,他自然明白其間道理,不然怎麼可能會放任徐娘子還活着。
徐娘子在衙門公堂上當堂認罪,所有罪行都攬在自己身上。
肖雲天當場将她收押,判處死刑秋後執行。
這次肖雲天倒是沒有再出言冷嘲熱諷,這倒是讓宋亦慈意外。
劉武才知道自己一路上的同行的居然殺害元飄飄的幕後黑手,意外震驚。
也明白現在放任是為了将幕後所有人都揪出來,失魂落魄地跟在宋亦慈後面。
謝世卿查了多年母親慘案,查案多年,居然是這般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草草收尾。
好像終于得了答案,這個答案卻簡單得離奇,像是别人随意敷衍的。
謝世卿如約去查李師師孩子去向,查查這背後究竟還藏了些什麼。
到底是徐娘子一人所為?還是如宋亦慈所言背後可能還有隐情?
這一切他都必須查清楚。
謝世卿站在馬車前:“阿慈,我此番追查他究竟是否有隐情,但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是殺害年姨娘兇手。”
宋亦慈坐在車前,這個位置剛剛和他視線平視:“她所作罪孽死活該慘死千次萬次,你不必擔心我對她心軟,我不會同情一個殺人兇手,即便那個兇手身世如何凄慘,錯了便是錯了,她該付出代價。”
謝世卿擔心她會對徐娘子心軟,忍不住問出口,得到滿意答案,沖她點點頭。
他怎麼會忘了,那日她站上公堂說過:“世間人總是同情弱者而偏頗了公道本身。”
是他被仇恨蒙蔽雙眼看不清了。
謝世卿着手調查徐娘子當年離開行蹤,找尋孩子下落,布置人手在衙門内部,以防出現徐娘子如宋青山般死在大牢裡。
告别後宋亦慈則先回回春堂。
呂婷和上官靜一早就收到消息,在回春堂屋檐下外張望了七八回,終于盼回了宋亦慈。
“宋姐姐,你們這次去了好久,你快看看我有什麼變化沒有。”呂婷見宋亦慈一行人回來,高興得直轉圈圈。
宋亦慈看着呂婷明顯消瘦不少的身形,“你瘦了,瘦了不少,這半個月辛苦你了。”
呂婷神神秘秘的貼近她:“宋姐姐,這兩個月你知道我瘦了多少?”
宋亦慈笑道:“多少。”
“三十斤,我們賭赢了,宋姐姐。”呂婷歡快的跳起來,上官靜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兩個月我們就赢了,要不要先給我母親說說,我們的中藥養顔美容館可以先開起來。”
宋亦慈想起徐娘子提過,呂夫人似乎也是穿越者,現在還不是見她的時機。
“再等等,還沒到時候。”
呂婷奇怪的看着宋亦慈:“不過宋姐姐,過幾日我可要歸家一趟,我父親回來了。”
宋亦慈心驚,皇商呂慶,那個關了李師師一年的人,肯定知道些什麼。
宋亦慈裝作不在意的問:“怎麼你父親經常不在家?這次還要專程回家一趟。”
“他常年在外,一年最多回家一次,我都不常見到他,可能做這藥材生意需要到處跑吧,我也不懂。”
宋亦慈摸摸她的頭笑道:“既然如此,你是該回家,回去便好。”
呂婷:“不過這次,我母親說我父親要留在金陵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