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時間,他們開墾的田地就大獲豐收,油菜白菜葉大肥美,辣椒茄子瓜果碩果累累。
玄燭看李木魚開心地在田裡采摘,對此他默不作聲,神色凝重。
李星瀚驚奇地看着,也頭一回見識到血脈的能力,這是做為神明都未曾體驗的事情。
隔着不遠的距離,那頭玄燭問他,“你會不會覺得小魚兒很厲害?”
他連連點頭以做回答,也彰顯自己對此事的吃驚态度。
玄燭根據他的表現,便不再做探究,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小魚兒還小的時候,曾受師祖點撥,門派當中有不問世事的修仙派,也有入世除魔的行動派,或許,小魚兒也有她自己的使命。”
李星瀚玩笑道,“她的使命就是種地吧?”
玄燭神态自若,“天下之大,奇人術士數不勝數,哪裡用得着她擔負使命,她就算真有什麼本事,也依然是個普通平凡的野孩子。”
李星瀚反駁,“玄燭師傅也不必用野孩子形容她,她是我所遇見最真誠善良的人,獨一無二,是我的朋友。”
蔬菜大豐收,李木魚裝了滿滿一籮筐還剩餘了不少。
玄燭又給編了兩個個藤筐,如此,才裝得下她要拿去賣的那些菜。
李星瀚看着這原始的變現方式,有些擔憂地問,“鎮上有不少蔬菜攤,我們去跟人家競争,恐怕沒優勢。”
李木魚興沖沖沖過來,意氣昂揚,暢快道,“那可不一定喔,人家要知道這是北幽深林裡種出的菜,都得搶着買呢,之前跟師傅采摘野菜去賣,賣不少錢的,那些大戶人家,就是瞧着什麼稀有買什麼。”
“小魚兒!”玄燭厲聲叫她。
李木魚頓時收起自己豪邁的動作,老實站直了身體,“怎麼啦師傅?”
“出門在外,不可以随意跟人透露自己的來處。”
李星瀚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又面帶微笑地與李木魚說道,“答應你要給你買新衣服穿的,我們一定把這些菜都賣出去。”
李木魚捏着下巴,尋思着道,“最好夠大家每人都買一件新衣服。”
從森林裡啟程前往最近的鎮子,李木魚背一簍筐菜,李星瀚挑一扁擔,玄燭不打算參與,他說要研讀經書看看有沒有追回記憶的術法。
李星瀚體驗當挑夫的感覺,肩上沉甸甸的,極不舒服,這凡人軀體真是窩囊地厲害,受不得半點兒苦。
他往前瞥了眼李木魚,琢磨着找個機會牽她手短暫恢複神力重新塑造個軀殼。
他這一念想,坐在李木魚框上的噬靈獸便轉回頭,尾巴一搖,李木魚腳下就絆了下,整個人趴倒落地,噬靈獸趕忙跳開,簍筐裡的大白菜順勢滾落。
李木魚痛苦哀嚎,“哎呀…”這一下摔地厲害,實在太突然。
李星瀚傻眼,狠狠瞪了眼噬靈獸,便趕忙放下扁擔去看李木魚。
他扶起她,“沒事吧?”
李木魚隻顧着看後面,“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
噬靈獸跳到她腳下,腦袋一歪,淘氣地一聲“喵”。
“摔到你沒有啊?”李木魚将噬靈獸抱起,輕柔撫摸它的毛發,“吓到了吧。”
李星瀚茫然無措,它搞的鬼她還問候它好不好?
他默默歎息,譴責噬靈獸胡作非為。
怕它意識不到自己的錯,他厲目盯視它,心聲共鳴,“成了一隻野貓膽子也野了?竟敢自作主張!”
噬靈獸很嚣張得意地往李木魚懷裡鑽,賣萌蹭一蹭她,博得她的溫柔安撫。
重又出發,李星瀚與她并排走。
穿越雜密的草叢與橫斜的枝幹,李木魚總覺得走一起太擁擠。
“你走前面吧。”她客氣說道。
李星瀚堅決不退讓,“一起走吧,萬一再摔到受傷了怎麼辦?”
李木魚欣喜又害羞,“沒想到你也挺會照顧人的。”
“基本禮儀而已,不足挂齒。”
“啊?”李木魚懵懵地看他,或許覺得他對自己照顧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呢?
他這個人,隻是知禮懂禮?
“唉。”她又沉沉地歎了一聲。
李星瀚疑問,“歎什麼氣?”
“我這心裡有顆種子想要發芽,不知道該不該讓它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