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魚應聲,“吳知曉,河東縣第一畫師,出身紅樓,早年與師傅途徑這裡,兩人就相識了。”
李星瀚拉她衣角,“我們走吧,别讓師傅看見,我們才不要打擾他約會。”
“說的是,師傅有師傅的約會,咱們幾個也不要錯過這美景夜色。”任聽白拉過她到身邊,好聲詢問,“咱們去看看住哪家客棧。”
“你能力範圍内最好的吧。”李星瀚針對道。
辦理好入住,四人聚在房裡商讨起報官的事兒。
任聽白首當其沖,“明兒一早,我帶着年年去報官。”
李木魚忙說,“我也去。”
任聽白拒絕,“首先,明天你還不一定什麼情況呢,其次,我們不要都露面,總得留一手暗中接應。”
“沒錯。”李星瀚肯定道,也提道,“關于那個長青丹的事兒,我想我們該同時查一查,至少盡快找到據點,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
“這個有些難吧,師傅都找不到,我們該從哪兒着手調查啊?”李木魚困惑問。
李星瀚鄭重叮囑任聽白,“明兒去報官,仔細留意一下公府的格局以及重要人員,萬一出不來,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們,在裡頭,順便打聽打聽有沒有孩童失蹤的相關案件。”
“孩童失蹤?”賈逢年疑惑反問,這事兒在他心裡似曾相識,“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任聽白摁住他肩膀,強調道,“别瞎覺得,你好好的。”
夜色幽長,大家各自睡下後,李星瀚想着該怎麼帶李木魚一起去查孩童失蹤的事兒,其實隻要恢複些神力,他便能輕松找到地點,可如此,他要牽她的手,一想到要與她牽手,他心慌意亂,她靈動可愛的模樣就在他眼前,她非女神的存在,卻極盡完美,完美地收走了他的心思。
這世間情愛,到底是怎樣的運作?偏偏對她生情?
她明明隻是還不錯,竟覺得她無可挑剔?
李星瀚翻了個身,不想再想,越多想,隻會睡不着。
天燈滲透微弱的光亮照在窗子上,噬靈獸趴在李木魚房裡的窗外檐上,逛一天逛累了,此刻,也安然入夢。
隻是這深邃黑夜,李木魚獨醒無奈歎息,明明還祈禱她得償所願的,這來到她的世界,卻要親眼看着她婚姻破裂。
“蘇新。”
她叫了一聲,蘇新無反應,李木魚便知道這次又是旁觀的狀态。
蘇新來到一酒店,臉色難看,陰郁寡歡,她抱膝坐在一間房門外,聽裡頭傳來的男女歡愛的聲音。
“這…該不會就是朱啟背着你出軌吧…”
李木魚實在不知該怎麼說,也終于叫她打開新的拼圖——關于蘇新與朱啟婚姻破裂的最直接原因。
她靜靜陪在她身邊,門口能聽見裡頭朱啟輕浮誇張的笑聲,令人惡心。
她對她說道,“倒黴蛋,你在經曆你母親的命運嘛?其實不用的,跟他解除婚姻關系吧,天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子,你那麼多追求者,重新選一個不好嘛。”
蘇新擡起頭,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過去,朱啟接通了,關心的口吻問她道,“怎麼啦?是不是想我了?”
“開門。”她的聲音沉到地上,如巨石降落。
很快,門被從裡打開,朱啟裹着毛巾,赤裸着上身,看見她,他驚慌的雙眼頓時滿是恐懼。
“你怎麼來了…”
蘇新起身,站在門口,紅着眼直視他,冷靜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朱啟難安回避目光,杵在原地既不敢動又不知該說什麼。
蘇新苦笑,“把人叫出來我看看,我想知道是怎樣的女人讓你出軌。”
朱啟拉住她的手,好聲祈求,“對不起阿新,我錯了…”
蘇新咬牙切齒,狠甩開了他的手,反問道,“是我給你的愛不夠多嗎?是我們兒子不可愛嗎?他那麼愛你,為什麼…”
她終是不能再克制自己冷靜而泣不成聲,滿心的委屈與憤怒攢在拳頭裡,可她隻是緊緊地握着拳頭,将力氣陷在指尖狠狠紮自己。
“為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
“我以為我們會永遠相愛的,我以為,你絕不會像我爸那樣的人。”她終于忍不住拍打他,歇斯底裡地發洩冤屈,“到底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臭男人,該死!
李木魚憋不住這心頭的火氣,嫌她下手太輕,她甘願讓自己被情緒支配,雖無形體,她還是假想着活動自己身體的筋骨,蓄力在拳頭上,往朱啟的腹部重拳出擊。
“去死吧,臭男人!”
這一拳下去,她穿透了朱啟的身體,李木魚忽然意識到,若是可以,或許該叫他粉身碎骨才得以解氣。
朱啟因忽如其來的腹痛倒在地上。
蘇新繞開他往屋裡去,在床被淩亂的床上,一身體幹瘦如柴的女人正在套衣服穿。
蘇新靜靜打量,李木魚也在一旁審視看着那仍保持安靜的女子。
“男人喜歡文弱的?”她在蘇新耳邊問道。
蘇新隻是轉身離開,經過朱啟,她說道,“我成全你們,等電話談離婚吧。”
李木魚跟着出來,問她道,“你未免太冷靜了些,要是李星瀚敢背叛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說完,她頓了下,又說,“算了,我還是不要喜歡他了,萬一他這麼對我,我可受不了。”
轉眼間,她們已在一間灰暗的實驗室裡,四周滿是硬冷的機器,淩亂的線與數十個方形透明瓶裡奄奄一息的白鼠。
蘇新啟動了什麼機器,旁邊屏幕自動輸入文字:腦神經意識提取試驗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