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對,我們不應該聽媽媽的,小時候不好好學習,長大了會變傻子。”
朱安安氣憤跺腳,“奶奶,安安在學校好好學習啦,安安一天都沒有玩玩具了,我就要玩兒。”
李木魚在拐角看着他們吵,竟覺得有趣兒。
朱母拉過朱安安抱在身上,“等放假跟奶奶去找姑姑吧?我們不要媽媽了。”
李木魚目瞪口呆,不理解她為何不叫朱安安不要蘇新。
她走過去站在朱母身後,盯着朱母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朱安安拍打朱母,“奶奶壞,安安不會不要媽媽,安安最愛媽媽了。”
朱母故作委屈巴巴的模樣,學着孩子撒嬌賣萌的樣子,“那奶奶怎麼辦。”
朱安安有些為難,“安安也喜歡奶奶。”
朱母又問,“安安隻能在媽媽跟奶奶之間選一個。”
廚房裡傳出來刺耳的炒菜聲,李木魚過去看蘇新,“外頭說話你聽見沒?”
“聽見了呀。”
“為什麼要一起生活?”
蘇新不說話了。
李木魚着急,生氣道,“你蠢!”
蘇新點頭,“嗯。”
她又擡頭笑了笑,“這不還有你陪着我?我覺得輕松不少。”
李木魚歎息,“你這樣的日子,會要你命啊!”
參與蘇新的生活,李木魚總是心中帶着怨氣,她不再想袖手旁觀,卻總無能無力。
夜裡朱安安睡下後,蘇新關上房間門,這才得以有自己的空間。
李木魚躺在她身邊陪着她,問她道,“可以跟我說說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嗎?”
蘇新平靜地躺着,享受此刻的悠閑,“我啊,現在什麼都沒想。”
“那你有期待嗎?對未來的工作生活。”
“也不敢有期待,工作與生活隻能二選一,前兩天才推掉一個項目。”
“為什麼呢?”
“為了安安。”
“安安不是有朱啟媽媽可以照顧嗎?”
蘇新搖頭,“安安還太小,他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像今晚奶奶對安安說的那話,如果我不在,我擔心安安會被奶奶教導地不要我了,而我不能沒有安安,沒有任何一位母親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不要自己。”
李木魚替她感到生氣,“你在這個家裡像個外人一樣。”
“原本就是外人呐,不是結了婚就是一家人。”
蘇新猛然又轉過頭,看着她,“我其實有想要的生活。”
“嗯?”
“我想要一個小家庭,我,朱啟,安安,我不想每天的日子都是一地雞毛,做什麼事都被人盯着,買個東西被說亂花錢,這樣的日子太令人窒息了。”
李木魚埋怨她,“你知道你還憋屈在這裡。”
“可是如果按我說的,朱啟他該有多難啊,我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到時候,他會成為被指責的那個。”
“那你就要替他受這份氣嗎?那是他的家庭,他娶你為妻,難道不該給你你想要的生活嗎?”
“起初我們也不知道會是現在這樣。”
“你不該推掉送到你手上的項目,你要帶着安安,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李木魚握住她的手,“蘇新,你有安安,你也還有我,我們兩個都會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害怕,勇敢往前沖好不好?”
蘇新傾身倚靠,倚靠着半個抱枕,靠在她肩上,“小魚兒,有你真好。”
李木魚不知自己何時睡着,也不知自己又是何時離開蘇新的世界。
她聽見有人急促的呼喚聲,似是在叫她的名字。
“小魚兒,小魚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李木魚集中精神辯聽識别,哦,原來是任聽白的聲音。
“師傅,小魚兒真的沒事兒了嗎?”
有一中氣十足的女聲道,“你這徒兒可真叫人大開眼界,受這麼重的傷還能撿回條命來,我可從未見過這世上擁有自愈能力的人。”
接着,才是玄燭的聲音,“小魚兒不過幸運些保了命而已,她哪兒來的自愈,都成篩子了。”
李木魚慶幸,看來被救下了,果然沒死。
她徐徐睜眼,以迎接這昏迷後的新況。
“小魚兒你醒啦。”
眼前便是任聽白那張傻乎乎的冷峻臉。
李木魚掃視這視野範圍,師傅在,而他身後,那妖娆神秘的吳知曉竟也在。
“我在哪兒?”她一開口,氣息微弱提不上氣兒來,說不出太大聲,且這一開口,身前頓時火灼灼地疼。
疼地她有些受不了,眼淚都委屈地擠了出來。
任聽白與她道,“我們在紅樓,吳公子救了你。”
“李大星呢?他在哪兒?他怎麼不救我?我要死了…”痛感沖擊她的意識,她開始胡言亂語。
李星瀚的聲音不知打哪兒傳來,“我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