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放心,有女醫的,我與夫人都交代好了。”
“恐怕不行呢。”吳知曉也懶得客套了,接着說道,“我們紅樓也想留住神女,況且,去與留,仍要看神女大人自己的态度。”
蔣明厲目猙獰,忽又邪眼一笑,嘲諷道,“吳公子自成為這紅樓的二主公,就不把我這個縣主放眼裡了?”
吳知曉神色淡然,不為所動,“我請問,我家妹妹在你府上可還好?”
蔣明扭過臉,漠然回道,“我高價買了她,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哼。”吳知曉冷笑,不以為然。
錢夫人打破二人僵局,回頭張望,“這玄燭哪兒去了怎麼還不來?”
雅堂門開,一身素淨長衣的任聽白與賈逢年一人端着茶盤一人拎着茶壺進來。
錢夫人見來人,玩笑道,“看來這玄燭師傅還在氣頭上呢,被縣主大人傷了愛徒,他大概不願過來吧。”
蔣明憋着火氣,臉色陰沉地厲害,他回頭掃視朝他們走來的這玄燭的兩名徒弟,區區一介草民,他還是輕蔑地轉回了頭,實在不想浪費自己的眼力。
任聽白靜靜走來,放下茶盤,接過賈逢年手中遞來的茶壺,倒上一杯給蔣明,又各倒一杯給吳知曉與錢夫人。
随即,他恭敬退開,平聲道,“師傅馬上就來了,各位久等了。”
蔣明的确等地有些不耐煩,拿起桌上茶杯一口喝下,雖不言語,人人都看得出他的焦急。
任聽白見他喝完,這才開口問,“小的有疑問想要請教縣長大人,縣主大人可否賜教?”
蔣明不情願地轉過頭,“什麼疑問?”
“若世有冤屈,當職者是否該秉公執法為民平冤?”
蔣明神色傲然,“那是自然。”
“縣主大人可有聽說北賈村全村慘遭滅頂之災一事?”
蔣明眉心一緊,好奇問,“北賈村因何遭滅頂之災啊?”
“礦區開采牽連重大,導緻礦物洩露于井水之中,村民誤飲中毒,短短數日毒發身亡。是問,這經營礦區的商賈以及官府,是否該為此事擔責?”
“這…”蔣明不為所動,遺憾撇嘴,又一本正經道,“這屬于天災吧?”
“與人礦區何事啊?礦物洩露非人力所為,哪能與人扯上關系?天将大災,實為天意,我們一介凡人,怎敢與天道對抗?”
賈逢年聞之崩潰,如臨當頭一棒震地他眼神震顫,腳下不穩而往後跌了去,被任聽白給扶住才得以站好。
任聽白安撫般拍一拍他肩膀,随即往前繼續道,“礦物洩露污染井水,緻使村民中毒喪命,能發生一起這樣的災難,就有可能引發第二起。”
他直視蔣明,“請問縣長大人,倘若一而再再而三發生此類事件,也是為天意?”
蔣明被沖撞到,七竅火氣,陰鸷眼神蔑視他,命令道,“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我帶走!”
任聽白輕蔑一笑,“縣主大人這是動怒了?”
賈逢年趕忙磕頭下跪,“小白哥哥無意沖撞縣主大人,求您放了他。”
官兵過來将任聽白帶走,他得意道,“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任聽白被帶走出門,正遇上進來的玄燭與李星瀚。
李星瀚些許吃驚,尋思他又惹了何事,直到對上任聽白得瑟的目光,他便心下了然。
玄燭上前,拱手作禮,平和道,“縣主大人。”
蔣明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避目說明,“玄燭師傅放心,我先把您那位徒兒請回去好生招待着。”
玄燭站在一旁,好聲詢問,“還請問,小白惹了何事?”
蔣明起身,背手向後,“我今兒來是請幾位回府上的。”
他轉身正視玄燭,“玄燭師傅為人謙和,這教出來的徒弟,怎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許是報複我誤傷了神女一事?這未免,有失得體吧?”
玄燭恭敬颔首,“是我疏于管教,冒犯縣主大人了。”
“本誤傷了神女,特意前來賠罪的,依我看吧,還是先請各位先随我回府上,我們好好聊聊。”
李星瀚上前,“小魚兒身受重傷,尚在修養階段,恐不便行動。”
蔣明威目投來,“我不是在與你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