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統帶李木魚與李星瀚回來那個地下甬道裡。
李木魚清楚地記得那是個廢棄的,陰暗潮濕,且滿是灰塵的地下排水河道。
再回來,還真如蘇意統所說,是個地下宮的模樣。
她恍惚自己那晚是不是因為那些嗆鼻的氣體暈了腦子。
在蘇意統的一個響指後,通往下面的甬道兩側牆壁上火燭燃起,以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顔色直通往下。
李木魚探着腦袋往下面張望,朦胧視野裡這些顔色看上去并不那麼美妙,甚至有些花裡胡哨。
“打個響指就能點燃嗎?為什麼?”
“聲控的?”李星瀚也試探地詢問。
蘇意統哈哈笑了聲兒,走在前面帶路,十足得意道:“小爺我可是這萬冬城最頂尖的煉金術士,蘇家長老沒一個能超越我的。”
他随手指了指牆壁上的燭台,“這些啊,如李兄所言,可以說是聲控的,聲音波動觸發裡頭的機關,預制好的礦物元素之間彼此作用,便燃燒出不同色彩的火焰。”
李星瀚很是欣賞地點頭。
“看來,你是個元素大師。”
蘇意統回頭,“你這個人很有料啊,什麼你都能說上點兒,回頭我也要拜到青松派門下。”
“你可以拜我為師啊。”李星瀚玩笑道。
李木魚懵懵地看他們二人,“你們都好厲害,我好像除了花花草草種種菜,也沒什麼本事,我師傅教我的那些東西,學了二十年了還沒開竅呢。”
“不不不不不。”蘇意統扭着頭極力反對她對自己的評價。
“你可是天啟之人,擁有自然之力的呀,如那少城主所言,你是名副其實的神女。”
“啊…”李木魚怪尴尬的,“那不至于吧,我至今為止一事無成的呀。”
蘇意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路還長着呢,何必想那麼多。”
下完那兩圈石階,再轉角,蘇意統推開第一扇門,是他帶李木魚來的那間房間。
李木魚與李星瀚介紹道:“他說他在做什麼無間法器,我猜他是回來取那個的。”
李星瀚巡視四周,又回頭查看,越來越覺得這裡奇怪,若李弈那身手都沒進得來,他尋思着,那牆上的動物石刻裡,該藏着什麼機關暗器。
可他上次來,卻又沒啟動。
李星瀚湊近李木魚,悄聲道:“這兒看起來的确是個地下宮,怎麼會把住所建在地下?是為了方便做實驗嗎?”
李木魚呆呆點頭,“我想是的,做寶貝當然得藏起來,不然被别人發現怎麼辦。”
“就咱們仨人,你倆用得着把我晾着?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了呀。”
蘇意統走去他那張試驗桌前,拉過來桌上一個抽屜箱,很是細緻地開始裝起那些各種顔色粉末狀的東西。
“需要幫忙嗎?”李木魚問。
蘇意統偏頭示意左邊,那個大大小小堆滿了熔煉爐試劑瓶的大長桌。
“看看我那珠子做好了沒。”
李木魚本就好奇的,就小跑過去查看他倒入那盆金水的爐子,可透淨的瓶子裡已不見那些金色的液體。
李星瀚循着她的方向查看那冷凝器四處,在最底下的古銅色碟子裡,有一顆珠子。
他走過去撿起在銅盤裡的那顆金銅色珠子。
實在平平無奇,他也不禁疑問:“就這?”
“這就是你求小魚兒一滴血做出來的法器?”
蘇意統兩步走來,奪去他手裡的金屬球,當寶貝似的捧在掌心,反駁他道:“你懂什麼,區區一介凡人,自然會看它是沒用的東西。”
他拿走珠子回到桌子前頭,扯出來幾根繩子來,将那珠子編織在裡頭做成配飾,又走回來拎在李木魚面前,“給,你的,我的天啟大人。”
李木魚接過來仔細地看啊看,那珠子被他編織的網狀結構嚴密防護,即便如此,還是可見珠子表面程現出的十字星芒。
“它有什麼用啊?”
蘇意統若無其事繼續收拾他的箱子,散漫口吻随意解答她的疑問:“無間法器嘛,自然是助天啟人行自然之力的,它既得以做成,就總有能夠派上用場的一天。”
“我不過是個工具人,窺不得其中奧秘。”
“你逗我呢是吧?”
他的話太模棱兩可,李木魚終于肯相信李星瀚所說的了,這個蘇新統怕不就是異想天開,瞎玩玩而已。
蘇意統回頭看着她,精明銳利的眼光意味深長,像洞察了萬象一般通透。
他鄭重道:“你倒是試試看啊,它認主的。”
李木魚提溜起來仔細看,她不過轉了那麼一下,那珠子便開始規律擺動,她盯地緊,直到晃地她頭暈眼花,萬般混亂的場面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看不清也捕捉不到。
李木魚收回視線,使勁地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怎麼回事,這東西該不會是助我睡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