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水杯在床頭,支起雙腿來,卷上褲腿露出肌膚。
“這個時候,腿上該是青了。”她盡可能地往上卷褲子,直到被那些人狠踢過的部位停下,果不其然,大腿外側青紫一片。
“啊!”張倩茹大吃一驚,“被誰給打啦?怎麼會對你一個女孩子動手?”
李木魚咽下口水,咬唇思索着道:“你知道那個康養中心嗎?我媽不是才轉到那邊住嗎,我去看她,拿了她喝的藥出來,就被醫生給叫走,然後就被打暈了。”
張倩茹訝異不已,捂住嘴驚目惶恐。
好一會兒,她才吃驚說道:“聽很多人說那家養老院還不錯的,怎麼會…打人啊…”
李木魚同樣感到吃驚,“大家會覺得那兒還不錯嗎?”
張倩茹接着道:“都是聽别人說的,但是你都被打成這樣了,肯定他有問題,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去報警吧。”
“報警?”
“當然!他平白無故就對家屬實施暴力,肯定得找警察來主持公道啊。”
李木魚想了想,鄭重點頭,“好!”
夜裡睡下,張倩茹也陪着她。
李木魚好奇地問她:“你晚上不回去,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張倩茹悠然道:“我啊,時常有夜班的,我爸媽理解。”
“哦。”李木魚心裡暖暖的,千言萬語想表達對她的感激之情,卻仍隻是簡單地道一句:“謝謝你陪我。”
張倩茹明快回應:“你太客氣啦,你一個人住院,我沒事會陪着你啊。”
“畢竟做同桌那會兒,你還耐心照顧我的學習,奈何我啊,壓根不是學習那塊兒料,高中畢業就上衛校啦。”
“嗯。”
李木魚心裡吐槽蘇新,笨蛋,你怎麼會沒有朋友呢,是你一直逃避不接受友情吧。
蘇父給她發來的微信說:我有事不去接你了,你什麼時候走說一聲。
李木魚完全沒有理會,他與養老院那醫生認識的事兒還沒搞清楚,也更别提他虛僞冷漠的樣子了。
蘇新這個父親,李木魚覺着,不要也罷。
轉日一早,李木魚覺得身體尚可,就耐心等張倩茹結束早班工作休息的時候。
二人中午吃了牛肉面,還是張倩茹帶她去的。
李木魚覺得甚是好吃,除了有點兒辣。
張倩茹說道:“蘇新,你常回來啊,下次我們再一起約飯。”
李木魚爽朗應下,“好啊好啊。”
她自作主張替蘇新結下這段友誼,任何一份純粹的感情都值得珍惜。
兩人輾轉來到派出所,還是張倩茹替李木魚表達所經曆的事兒。
可民警說道:“得有明确的證據才能指控别人喔,否則就是誣告。”
張倩茹道:“醫院肯定有監控啊,你們去調監控就知道了。”
這位年輕的民警也很上心,叫她們在所裡等着他去養老院調監控。
一個多小時後,這位民警回來,将U盤插上,調出監控視頻給她們看。
“你們看啊,這個是你進去上樓的視頻,四樓對吧,然後後面又下樓出來了,沒有你們說的被人帶走實施暴力的部分。”
李木魚着急說明道:“我下來後進了醫生的辦公室,并不是離開了,那個方向不過與出口的方向一緻而已。”
張倩茹詢問那民警:“醫院院門口沒有監控嗎?”
“那個監控壞掉了。”
李木魚愁眉不展,好像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被他們打了。
民警也遺憾道:“要是有個人恩怨什麼的話,咱能私下解決就好好解決,我們該幫忙的一定會幫忙,但是誣告肯定是不行的。”
兩人無功而返。
李木魚一句話也不想說。
張倩茹買了雪糕給她,“你知道嗎,這監控,需要的時候它就好好的,不需要的時候,它就是壞的,你要是想查,我幫你一起查。”
李木魚無助反問她:“你相信我說的嗎?”
“相信啊,因為你确實受傷了。”張倩茹嚴肅補充道:“沒什麼好懷疑的,在我們這小地方,多的是陰間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