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現在還未被操控。”臣年看着緣結,眼中的怒意再也埋藏不住,“你是我的好友,我原本以為你會同我站在一處。”
“可我也是仙界的神仙,我也應該為了三界考慮。”緣結看與臣年說不通,不想将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僵,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在跨出藏書閣前,緣結又轉頭看向那掩藏在書堆中的臣年,“涅空,此次你歸來,變了許多,原本此時我們應當是坐在窕鹭湖前,喝酒聊天。”
待緣結走後,臣年煩躁地合上手中的古籍,靠着書架捏了捏眉心,仙界中大多數的人都反對他,都希望盡早将沈南衣送上刑台。
他将古籍放進暑假,手輕輕一揮,面前雜亂的古籍被一一整齊地碼放到他們原本應該放的位置。
出了藏書閣,臣年看着遠處的雲卷雲舒,他突然有些想念沈南衣,于是他朝前走去,身影消失在藏書閣前。
天牢旁被天兵重兵把手,皆身着盔甲,手持利刃,肅穆而立,立在外側的兩名天兵見臣年來到,将手中紅纓槍一揮,“看守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旁側的一士兵悄悄地朝臣年道:“涅空仙君若是想進去探望,可線禀明天君。”
臣年朝那天牢深深看了一眼,知曉自己今日是不去了後,轉身離開了此處。
被壓在天牢内的沈南衣正将自己緊緊抱住窩在角落中,此處十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周圍無任何人能同她說話,她隻有将自己抱住,靠在牆角,才有些許的安全感。
她有些想念臣年,她想臣年呆在自己身邊之時,即使自己身負重傷,陷入魔神之力當中,但她仍然十分肯定,臣年必定呆在自己身邊,那時,她也沒有那樣恐懼。
沈南衣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自己在罪魁山與下山之時的記憶,試圖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可惜束縛在她身上的鍊條緊緊拉扯住,叫她無法躺在地上,若不然,她早就躺在地上,努力使自己進入夢鄉。
吱呀的一聲,她聽見大門開了,她趴在地上,努力朝前摸索着,“臣年,是臣年嗎?”
随着那人的走近,走廊兩邊逐漸燃起燭火,許久未見光亮的沈南衣忍不住擡手擋在眼前,指縫中透露出一個背光的人影。
*
兩位神君将沈南衣帶回仙界之後,黎掌門就将沈奕岚同易自山帶回了乾祁門中。
多年時光過去,如今的乾祁門與兩人心中的乾祁門都有了大的不同。氣派輝煌的大門,大門之後,一座瓊樓玉宇若隐若現出現在遠方的雲層之中。
沈奕岚邁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黎掌門的身後,她的衣裙早就被她用力地捏在掌中,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掌門,江師叔。”一隊少年手持寶劍,挂着和殘月劍上同樣的劍穗,從山上列隊走下,走到黎掌門身前,朝他和他身後的江若若行禮道。
是沈奕岚從未見過之人,應當是她離開之後,乾祁門新手的弟子。
随後,沈奕岚和易自山便跟着黎掌門往門中走去。沈奕岚邁出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鄭重,她的内心早就猶如驚濤巨浪般。江若若看出她的緊張,走到她的身邊将她的手掌我入手心,小聲道:“師妹别怕。”
早在黎掌門回來之前,他就将衆位長老喚至大殿,等他們到時,所有的長老也都到了。二長老仍是如在那場大戰之後那般,對沈奕岚頗有意見。
黎掌門将人帶到大殿後,同衆人介紹,“此為老前輩,乃是萬年前的乾祁門弟子,易自山。”
衆人身為乾祁門長老,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紛紛上前,“易老前輩,易老前輩竟仍存于世,當真是我乾祁門之福。”
“易老前輩可是要重回山門?”
“話不多說,我與小沈來這,隻為尋求解決沈南衣身上的魔力的方法,其他的日後再議。”易自山懶得同他們打交道,直截了當地說道。
衆人收回那副面孔,這才想起今日來此處是為了什麼。
二長老走到沈奕岚面前,心中的怒火更甚,陰陽怪氣地說道:“師門養你數千載,你倒真會給師門報恩。”
“好了,先不說其他的。”黎掌門打斷二張來想要急促說的話,接着道,“如今我等已能察覺到,碧玲湖中的對魔君的封印力量日漸衰弱。即便長垣神君已将其加固,但魔君沖破封印,重返于世應當也過不了多久了。”
“若那時,魔神之力叫魔君所掌控,天下将會經曆一場大浩劫。我等身為乾祁門衆人,自是應以守護天下為己任。但那少女……”
黎掌門看向垂着頭,立在一旁的沈奕岚,歎息道:“總歸是歲饒的孩子,況且她還是易老前輩的弟子。我等應想盡辦法,留她一命,若當真無甚方法,恐怕也隻有……”
黎掌門并未把話說完,但他們皆知,如果找不到方法,最終的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