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櫻趕到湖心,隻見中間一個女子在不停地撲騰着手,周圍幾個小侍女也拉不住。
人是一圈又一圈地圍着,能使上勁的卻沒有。
他當即從呂舒榮的旁邊跳下去,一手抱着她,一手凫着水,将人放回了棧道上。
那些侍衛宮女有的站在棧道上,有的泡在水裡,都關注着公主到底怎麼樣了。
呂舒榮從剛才見到南宮櫻後就暈了過去。此刻躺在棧道上,更是一動不動。
“太醫呢?快傳太醫!”呂舒榮的貼身宮女珍珠喊道。剛才呂舒榮落水的時候,她剛好回寝殿去拿東西,回來才發現湖上已經亂做一團。
南宮櫻雙手放在呂舒榮的胸口上往下按,衆人見了,無不臉現驚懼之色。
“大逆不道!你這是要幹嘛!”珍珠說道。
南宮櫻沒有理會,繼續往下按。
呂舒榮吐了幾口水,緩緩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地。她下意識地抓住南宮櫻。
“醒了!醒了!”周圍的衆人都喜笑顔開,這可是松了一口大氣。要是公主真出什麼事,在場的所有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整個皇宮的人都在往玉明湖趕,整個玉明湖的人都盯着呂舒榮,沒人注意到,遠處的榮華宮,已經燃起了火光。
“回……”呂舒榮話還沒說出來,“吱”地一聲,棧道又斷了。這下可好,圍着的這一圈人,會水的,不會水的,全掉進了湖裡。
玉明湖像是沸水裡下了餃子,撲騰又撲騰。
有人拼命呼救,有人拼命往棧道邊遊,還有人使勁往公主落下去的方向擠,這要是救了公主,可是大大的功勞。
最後衆人在水裡推推搡搡,竄來竄去,亂作一團。公主沒見着,噴嚏倒是先打起來了。
還好落下去的那一刻,呂舒榮拉着南宮櫻。
南宮櫻将她拉入懷中,帶着她朝一旁湖心的亭子遊去。沒想到的是,剛到亭子上喘了一口氣,那亭子竟然也開始緩緩向下沉。
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櫻趕緊又換到旁邊的亭子,過了一會兒,那亭子還是往下沉。此刻他們已經離人群很遠。察覺不對勁,南宮櫻雙手抱起呂舒榮,踩着水,去到了最近的岸邊。
這邊湖裡還在撈公主,那邊公主已經到了岸上。
南宮櫻将呂舒榮放在地上,雙手在她的胸口用力按了一陣,呂舒榮吐了幾口水,卻不醒來。她的氣息越來越弱,南宮櫻無奈,隻好将她扶起來靠在樹上,坐在她的身後,用靈力将她體内的水給逼出來。
呂舒榮感到一陣暖流在身體裡竄動,這下不僅逼出了剛才嗆進去的水,連身上的水都幹了七八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冷聲道:“好了,停下來吧,我已經醒了。”
南宮櫻放下雙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到我面前來。”呂舒榮說道。
南宮櫻走到她面前,微微低着頭。
“坐下。”
南宮櫻跪坐下來,微微低着頭。
“擡頭看我。”
“公主容顔,不敢直視。”
“你剛剛救我時,不是全看了嗎?怎麼現在守起禮來?”
“剛才那是,性命攸關,迫不得已。”他哪裡知道這些禮節,都是先前沉清瑤在他耳邊叨叨的,進宮前侍衛長又叨叨了一遍。
呂舒榮微微一笑,微風吹過她微濕的發梢,“無妨,我命你看。”
南宮櫻擡起頭來,他剛才的确忙着救人,顧不上看這位公主。現在仔細一看,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即便是因為落了水,頭發有些散亂,也難掩其傾國麗質,反倒更生卓絕之氣。
南宮櫻一時看呆了。
“怎麼?失了魂?”
南宮櫻這才回過神來,臉頰有些微紅。
“你叫什麼名字?我讓父王賞你。”
“救公主是應盡之責,不敢求賞。”南宮櫻垂眼說道。
這當然也是沉清瑤教他的。
“不求賞?”呂舒榮來了興緻,她看着南宮櫻道:“讓你擡起頭來。”
呂舒榮打量着南宮櫻,如此風流英俊的臉上,竟有幾分天真之氣,也是難得的賞心悅目,她笑了笑說道:“既不求賞,今後便來我宮裡吧。”
她轉頭看了看周圍,這條路靠近宮裡的後山,本來平時人就少,剛才湖裡一鬧,湖邊值守的侍衛都跑了過去,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你去叫人擡攆轎來接我吧,我不想走了。”
“是!”南宮櫻站起來準備走。
“诶!等等!回來!你剛剛是不是用靈力救我的?”
南宮櫻愣了愣,點點頭,拱手道:“剛才事出緊急,還請公主見諒。”
“見諒,當然見諒。既如此,你用靈力帶我飛回去吧!”
“可是這宮中,不能随便使用靈力。”
“你都用過一次了,怕什麼?回頭我跟父王說去。”
“可我……”
呂舒榮見南宮櫻不答話,生氣地背過身去,“那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吧……萬一待會兒又掉進水裡,我看這宮裡的腦袋夠不夠掉。”她漫不經心地看着湖對面。
越過喧鬧的水面,一團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看看那是火嗎?”她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