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默默地消失在人群中,一些人堅定地看着南宮櫻,甚至沒有發覺周邊已經有人離開。
沉垣身上的鮮紅的血順着金絲往下滴,鬼九也快喘不過來,“小子……開……魂瓶!”鬼九轉頭,艱難地對南宮櫻說道。
南宮櫻看見鬼九閃着淚光的眼睛,雖然沒有聽清他說什麼,但是看到了他眼睛的方向,開魂瓶。
南宮櫻忍着疼痛開始念訣。
“你在嘀咕什麼!”呂舒榮猛地将南宮櫻拉到面前。
南宮櫻看着她,冷漠地念着解咒法訣。
“你若是求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呂舒榮将南宮櫻身上的金絲松了松。
“隻放我,可不夠。”
呂舒榮的視線越過南宮櫻,看向沉清瑤:“你這身邊的美人,倒是換挺快?”
“你是何時知道的?”
“你猜猜?”
南宮櫻冷着臉,不再說話。
突然,魂九身邊的魂瓶變得巨大,在空中急速地旋轉着。
呂舒榮伸手想用金絲套住。
隻聽得鬼九一聲:“小龍魂,交給你啦!”
捆在金絲上的四人瞬間魂瓶吸進去,小龍魂從天邊一躍而起,帶着瓶子消失在天地間。
一切是如此突然,衆人甚至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
金長在帶着夜行者趕緊趁亂溜了,榕庭也拉着小戎等人不知在什麼時候走了。
呂舒榮想發脾氣,卻不知道找誰發,被天師安撫着回了宮。
小龍魂此刻已經到了海上,心裡感歎,不愧是三界第一塊的魂瓶。
“老怪,你怎麼總是給我找事!”他在魂瓶上抱怨。
“……你還……你還說,看着我快死了,都不來救我!”鬼九還有些沒喘過來,“那死老六……就是這樣教你的嗎?”剛才鬼九被金絲捆起來後背對着呂舒榮,并未看見小龍魂。他口中的老六,便是魂聖鬼六。
“你這老鬼頭,好不講道理。我若是不救你,你此刻又怎會在這裡?”小龍魂說道,“再說了,小六隻叫我來協助抓人,可不是來管你的。”
“哼!這個……死鬼六!看我回去怎麼跟你算賬!”鬼九自顧自地罵道。
沉垣躺在魂瓶裡,身上還在滴血。
沉清瑤看了有些不忍,将身上的外傷藥遞給了鬼九。南宮櫻也從錦囊裡抽出一瓶遞過去。
鬼九看看兩人,又看看沉垣。他癟了癟嘴,走到沉垣的身邊,将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沉垣疼地大叫,他握緊拳頭,臉上又紅又黑。
小龍魂被突然傳出的聲音震得一抖,“你們在裡面幹嘛?!”
“小聲些,别把魂瓶給震碎了。”沉清瑤揉揉耳朵,有些嫌棄地對沉垣說道。
“對,小聲些。雖然魂瓶碎不了,但是我的耳朵快碎了。”鬼九說道。
沉垣緩緩擡起手,搖了搖,示意鬼九待會兒再上藥,他要緩緩。
汗像水一樣從沉垣的身上淌下來,過了半晌,他才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那可不是,我剛才就說先把那顆凡心留下,你非不。還讓她自己剁了,如今這梁子倒是結地好。”
“你這是怕了她?”
“我怕她做什麼!”
“那有什麼好說的,難道留下她的凡心,她就會把神之心還給我們了嗎?”
沉清瑤歎了口氣,他說的也沒錯,隻是……這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她思索着,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坐在旁邊的南宮櫻被吓了一跳,連忙扶着她,“清瑤!清瑤!”他焦急地喊。
鬼九跳過來,“這是怎麼了?被沉垣氣暈了?”他轉身對着沉垣的背影:“也不知道少說一些!”
沉垣頭也不回,“誰知道是不是裝的!”身後依然是南宮櫻和鬼九呼喚沉清瑤的聲音,他突然想起什麼,心下微顫,不會是……
他雙目圓瞪,吓地猛一轉頭。
果然……
沉清瑤的身上開始長出樹芽。
南宮櫻也看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垣終于掙紮着走到沉清瑤的身邊,他跪倒在地上,“是借契……”
“借契?這又是什麼?”鬼九疑惑地問。
沉垣的手顫抖着摸向沉清瑤身上長出的樹葉,“神之心認新主,契約毀了。”
“可有挽救之法?”南宮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