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了陌生的腳步聲。
一下也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來人約五十許,粗黑的頭發裡夾雜着些許白發,披在肩頭。
穿着和燕焉差不多樣式的服飾。
但是下邊多披了一件下圍,繡着日月星辰,芷衣辨認不出的古兇獸。
他手上提着一個竹編的大盒子,身上淡淡散着藥草靈香。
也有一些讓人不适又危險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就是神秘奧妙。
巫醫!
對方那雙眼睛是含有淡淡的白翳,看不清明。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它的銳利。
它掃向芷衣。
這并不是友善的目光,當然也不是敵視的目光。
卉星也是第一個出聲的:“那桑先生!”
語氣聽起來就挺詫異的,看來這位巫醫出現在這裡,她事前是不知道的。
就連燕焉也有些意外地問:“那桑你怎麼來了?”
這位巫醫說:“少寨主,我過來瞧瞧這位容姑娘。”
燕焉聞言,有點兒尴尬,“差點忘記了。”
他轉頭看向芷衣,“容姑娘,這位是我們寨子裡的巫醫那桑。他可厲害了,就沒有他看不好的病……”
“容姑娘你放心,有那桑在,你的身子骨一定能夠恢複到從前……不,比從前還好!”
“我給忘了,早就應該讓那桑給你看看的。不知是阿娘還是桐花姐姐,幸虧她們找了。”
芷衣點頭,起身迎接這位巫醫,禮貌地道:“那桑先生,有勞您為我相看了。”
巫醫走了進來說:“容姑娘,請坐。您是我們族内的客人,多虧了你,少寨主才沒事,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又一次被提起,燕焉也是有點兒窘迫。
一邊的卉星搖搖頭,扮着老成:少寨主什麼時候能夠像翎公子那樣厲害,寨主和他們就能少操心了!
那桑巫醫給芷衣探了脈,沒有大礙。
隻是需要靜養。
又對卉星說了話,叫她晚些時候去他哪拿藥草熬水給芷衣喝。
他念的一些藥草名字,芷衣是一個沒聽懂。
但卉星和燕翎似乎都聽明白了。
後來,芷衣才想起。
玄岚一族在此隐世千年,世間那些靈藥花草的名字不知幾番更疊,他們用的該是上古以前的名稱吧。
送走了巫醫。
雖說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好起來。
但有醫者這樣斬釘截鐵的話,總歸是要安心些的。
“不知道是阿娘還是桐花姐姐,還記得讓那桑過來走一趟!”燕焉喜滋滋地對芷衣說:“芷衣姑娘,果然我說得對吧,大家可歡迎你了。”
芷衣隻是笑笑,沒答。
從頭到尾,這位那桑巫醫也沒說是燕明月寨主或桐花叫他來的啊。
“誰說就一定是寨主和桐花姐姐了?難道就不能是翎公子嗎?翎公子可是和姐姐一起回來的!”卉星就不滿地出聲了。
可燕焉第一個就否了,“絕對不可能!我阿兄他……”
他杏眼裡翻滾着什麼情緒,現在還太少,少得連現在的他都分辨不出來,“反正不可能是阿兄,他向來不喜歡管這些事……大早上的我叫他一起來看容姑娘,他還推辭說自己有事呢。”
卉星說:“翎公子那一定是很忙,他可不像我們這麼閑!”
一說起燕翎,卉星就崇拜仰慕,還帶上了那種憤世嫉俗的不滿。
當然,這種不滿不是針對他們。
更像牢騷,發向的是某些人。
“反正不可能是阿兄!”燕焉直接就下判言了。
芷衣眸光淡淡,又聽見卉星說:“不是就不是,你那般激動作甚?”
燕焉一時被問得茫然,“隻是……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