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墨眸沉沉。
她握緊了手裡的木偶,才不至于在那一刻掉落下去。
這人就是故意的!
“你們在這作甚?”他問。
這一問卻問得燕焉不好作答,“阿兄,你怎麼來這裡!”
他試圖搪塞過去。
年輕男子身姿颀長,緩步行來,似冷酷神祇。
少年下意識地擋在了芷衣前邊,就連她手裡的木偶也一并被遮住了。
“阿兄,你方才怎麼叫笑笑哭了?”他又機靈地換了一個話題。
燕翎皺眉,似不喜他提起這個話題,“你問這個作甚?阿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燕焉笑嘻嘻的:“阿兄,我今天都度岚了,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們兄弟之間的對話,總令芷衣有些疑惑,聽上去,應該是她理解那個意思,但又好像更多……
這其中有些是她不知道的。
“你不該這樣做。”燕翎對阿弟說。
燕焉臉上卻出現了難得的認真:“阿兄,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阿兄你絕不會阻攔的!”
芷衣淡淡地站在他身後,看向燕翎,你真的不會阻攔嗎?
阿焉對他這個阿兄崇拜向往,隻看得到他的好,怎會知道他們之間早就被這位阿兄連番破壞。
他的眸底是深不見底的淵海,幽幽發冷的。
燕翎沒有回話,僵持了一會兒,燕焉那點忐忑漸漸地散了,扭頭對芷衣道:“芷衣,剛才你說有什麼東西要送給我?
少年倒是很期待,昨天收了友人蘭是昨天,畢竟按照寨子裡的規矩,今天才是女孩子們贈送蘭花的。
芷衣笑笑,收起了那木偶,心底有些怪異,這木偶有什麼不妥?
方才這人一直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
“正好翎公子也來了,我給你們送蘭花啊。”她柔柔地道,酒窩醉人,眼波似沾了雨露的梨花。
仍然挑釁這年輕男子地,先是給少年送了一株鴛鴦蘭,接着送他君子蘭。
少年欣喜得都不會說話了。
年輕男子并未來接。
芷衣緩緩地道:“翎公子……莫非是不喜歡這君子蘭?”
“阿兄可喜歡蘭花了,他住的地方可是咱們寨子裡蘭花最多的地方!”少年直接揭穿他的老底。
年輕男子看了一眼,那興奮得像是一隻大馬猴般跳蹿的阿弟,隻冷淡地道:“我不要。”
那你昨天還搶我的流金蘭!
敢情就是故意的!現在就連裝都懶得裝了?
芷衣暗暗咬牙,就連手裡捧着的君子蘭也跟着在顫。
“阿兄,你就接下吧。别客氣!”這會兒,心情頂好的少年從芷衣手裡拿過君子蘭,硬是塞給了年輕男子。
燕翎望了一眼似有些不太樂意的少女,淡淡地說:“勉強一觀。”
芷衣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