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應對着被妖鹿王帶領得狂熱的獸潮,輪廓冷靜,挺鼻薄唇。
這樣薄情的人卻反在燕寨主、燕焉他們之前趕下。
“你、可以……”芷衣握着相思劍,退後了幾步問。
其實她想問的是,燕翎能不能用法陣維持到燕寨主他們這些寨中的高手回歸,可他眼風都沒掃她一眼,也沒給她說出下半句話的機會。
“退後。”
冷冰冰的話語,沒有多餘的情緒。
芷衣沉默着,然後退後了。
她此刻臉色蒼白得可怕,喉嚨間腥甜混着餘震震碎的髒器碎片,傷得一點也不下于上次中花妖和妖蛇的餘毒影響。
隻是上次是内傷,這次是外傷内傷一起受了。
她還算好些了的,這些個剛才跟着她一起抵禦結界的守衛,那才叫一個慘。
此時有燕翎擋在前邊,也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翎公子!翎公子!”粗粝的嘎嘎的聲線在耳畔響了起來,有什麼東西跟着飛了過來。
那小翅膀扇動着從她眼邊邊飛過。
一隻彩色的,會飛的雞?
芷衣被自己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到了,難道剛才不小心中了那妖鹿王的迷障?
這隻彩色的會飛的雞還在說話,叫喚着燕翎。
經過她的時候,這隻肥嘟嘟的雞那圓溜溜的眼睛還瞅着了她幾下,閃着些驚豔的眸光。
燕翎沒有理會這似雞似鳥還會說話的東西。
但看得出來,它應該也就是他養的寵物雞?
明明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
芷衣心中無奈一哂。
她望向在短時間内運用好幾種陣法應對妖鹿王的燕翎,除了五行陣法,其中好幾種都是高深的陣法。
他運起來極其靈活,技巧高超到現在靈力不足的芷衣看來是眼花缭亂。
全然無之前随意使用符箓的簡單粗暴。
那種行雲流水之美,目不暇接,忍不住多看。
“翎公子!翎公子!”
那隻彩色的雞又去騷\擾燕翎了,又被那神情猙獰的三頭妖鹿給吓得小翅膀都忘記飛了。
就在急速地要掉下去之前,小翅膀又飛快地撲棱了起來,躲在了燕翎身後。
也是有燕翎在前邊擋着,連着這小家夥的膽子也變得挺大.
竟敢狐假虎威的小翅膀一伸,十分挑釁地向那三頭妖鹿做了一個鬼臉。
生動的鳥臉,明擺明的嫌棄。
根本就是在惹禍。
這三頭鹿妖既是妖王,那就不是尋常的妖獸可比的,可見通達人性。
三隻鹿腦袋冷冰冰地同時看向,這非雞非鳥的東西。
三張鹿嘴同時張開,“啊呀——”
湧上來的氣流就如暴虐的龍卷風。
在它的命令下,衆妖獸組成的獸潮那是不要命地往五行陣法裡跑進去。
企圖以血肉開出一條道路來。
一片血肉模糊,啪嗒地,濕黏黏地粘在護山大陣上。
這肥鳥兒一下也就慫了。
縮回了燕翎的身後。
“這死鳥!”芷衣聽到好幾個守衛沒忍住地罵了出來。
好在燕翎還是給力的,面不改色地又在外圍立了一個陣法,将風流減弱。
不知他何時偷渡出一道天雷符,竟将這些前撲後續的妖獸一股腦地給收割了。
一柱香時間裡,都沒有讨到好的妖鹿王漸漸地有些煩躁了起來。
三個腦袋看向這煩人的大陣,這煩人的修士,四蹄也開始躍動了起來,似乎就準備強行着沖破這個護山大陣。
但是這樣下去,恐怕……
芷衣有些擔憂地看向前方那道玄色身影,咬咬牙,也準備持劍。
一旦被這妖鹿沖破大陣,到底是上前助他一臂之力,還是義無反顧地逃離這個去死之地呢?
身前那人仿佛背後也有一雙眼睛可以看穿她的想法。
明明神智都被妖鹿王牽引着,偏偏還低聲對她說:“現在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