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桑嗫嚅:“那倒也不是。”
容姑娘可不知道他們這一族的秘密,他是傻啊,才會冒着風險用自己的血。
自從二十年前飛星聖女的慘案後,人人自危。
自然也是把源頭給直接掐死掉。
可年輕男子已經擠到他身前。
一襲玄衣勾勒出孤傲風緻,俯首望着那床上的少女。
他是怎麼一副神情,那桑是看不到的。
隻見他指尖利落地劃破右手腕的青色血管,微微斜身,那血滴滴落到少女蒼白的唇瓣上,頃刻活豔。
經過了那桑回春術治療的她睡容恬靜,可那眉目之間總可見幾分脆弱。
可被這血珠一潤,那些疼在消散。
即便是無意識地,她也在貪婪地渴求着這血。
喉管吞咽牽扯着。
明明是血,可滿屋子沒有一點兒的腥氣。
隻有湧動的活躍的,帶着濃郁靈氣的氣息。
好喝到想要索求更多,如墜入美夢裡,少女一邊無聲吞咽着,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她唇瓣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
那桑看着這一幕就在皺眉,也聽不到她在說什麼:“翎公子,夠了,你該停下來了。”
“翎公子……?”他沒看錯,翎公子竟望着那姑娘出神了。
那桑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過長了,燕翎右手施了止血術。
頃刻之間,那被劃破的手腕恢複如初,最後幾滴血液落入了她口中。
那種歡愉的滋味消失了,就連方才還是彎彎眉眼的少女露出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娘……”
那一隻手不知怎地,竟也不規矩地扯住了他的衣袍,令想走開的年輕男人皺起了眉頭。
那桑還在一邊喋喋不休:“咱們玄岚族的血對修士可是會上瘾的啊!你還給她這麼多!”
她的手指秀美如辛夷花,可五指并捏,是牢牢的,帶着些蠻勁的。
“娘……”
她又輕聲喚着,喚着人心憐愛。
燕翎面無表情,拿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扳開。
那桑這次總算聽清楚她在喚什麼了,人痛到極緻喚的是阿娘啊。
可惜翎公子可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子。
一點也不意外他會這麼做。
那桑說:“容姑娘,真是可憐啊。”
這時,燕翎已經站着離床邊較遠的地方,又聽見那桑說:“孤身一人在咱們這裡受了兩次傷了,她阿爹阿娘知道了,肯定也很傷心……聽說,你和少寨主是在東山腳下遇見了曆練的容姑娘,她是千華城這種大仙城的人,看上去倒是出身不錯……”
燕翎說:“這與你我有何幹系?”
那桑看了一眼這不開竅的年輕人,有點兒代仙去的白岚聖女擔憂了。
就在這時,樓梯間忽然傳來了噔噔噔的聲音,着急的卉星和桐花一塊兒出現在了門口,“翎公子,姐姐怎麼樣啊!”
“翎公子,那桑先生,我奉命來照顧容姑娘。”
那桑一下也就正經了,咳了咳,肅聲道:“你們進來吧。”
“回去了。”燕翎忽卻說。
彩色鳥這會兒總算是被他解開了禁言,“翎公子,等下回!等下回!”
眼見着卉星和桐花來了,它還想再看看熱鬧呢。
燕翎瞥了它一眼,這似鳥似雞的東西一下也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