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目光也如有實質般,穿透了她。
芷衣幾乎是下意識就要捂住了胸口,可她的腦子卻轉得更快,幾乎也就在這時也就裝模作樣了。
“翎公子!”
似是他那眸光太直接了,少女看起來又羞又惱,她光潔的面容落在陽光裡,像是柔軟的梨花瓣,有星星點點的紅暈,可那雙眼睛卻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氣質。
她鼻翼右側的那顆小痣又将這種氣質給柔和了。
不像是和他生氣,倒是有點兒少女的愛嬌。
燕翎其實也沒發現什麼,移開了眼簾,問:“容姑娘,剛剛我發覺有人正與外界聯絡,順着追了過來。”
她似呆了呆,爾後義憤填膺地道:“莫非翎公子懷疑這個人是我?”
他走近了些,姿态端的谪仙般出塵冷峻,不近人情:“是不是你,我查查便知。”
一時之間,芷衣都沒有緩過神來,他已蹑足如一陣狂風暴雨般地出現在她的身後。
芷衣脖子一涼,隻覺有一抹微涼粗糙的東西掠劃過,刺得她下意識地顫了一下,再回過神來,短短一刹那而已,如松如璋般站在她身邊的年輕男人,正俯首瞧着手裡拿着的東西。
芷衣定睛一看,那隻修長寬大的手裡摩挲着一枚狀若玉墜的玩意兒,可不就是她的心玉。就連那懸挂的紅繩也一并在他之間,白皙修長的手指襯着有些微舊的紅繩、光華内斂的心玉,在光塵當中,不消說也是極好看的一幕。尤其是他左手大拇指那近乎黯淡瑪瑙般銀戒,微微托着心玉打量,渾然流露的也就是一股清貴之氣。
她為這個時候,自己還有餘心欣賞這一幕而無言,面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着急:“翎公子,這是家母遺物,快還給我!”
她欲去搶,卻被年輕男人輕輕地一避開了。
他垂目,那雙眼也就正在掃視那被覓影符沾染的淡淡靈光。
“翎公子,你為何一來,便要奪我的愛物!”少女似也被他逼到了極緻,眼中帶了幾分不可遏制的怒火。
“你這東西有古怪!”他卻隻是冷冷地道。
芷衣怒而反笑:“翎公子先是懷疑我便是和外界聯系的内奸,爾後又奪我愛物,有甚古怪之處?便是抓賊,也不會屈打成招?翎公子你到底把我看做了什麼人!”
她似極憤憤不平的。
燕翎卻凝視着她,睫羽微動,青年的聲音也似寒冰凝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容姑娘,你覺得我單單出現在這個地方,隻是為了為難你?”
芷衣看向她手裡的心玉,忍氣吞聲,微微一笑:“那翎公子你可在其中發現了什麼?”
他必然是什麼都發現不了的。
因那痕迹,她早就毀掉了。
那淡淡的靈霧還未被覓影符勾勒成形,便不着痕迹地散去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
她很聰明,已經提前做了小手腳。
燕翎将那心玉抛回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