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玲用手把水塗抹均勻,這塊地磚就陷了下去,随着清晰的齒輪轉動聲,前方的數塊地磚下向着左右褪去,露出了一個暗道,裡面的台階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很神奇,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物質遇水可以做成這樣的機關。”蕭玲由衷地說道,“簡直就像幻想一樣毫無根據。”
三人走入密室,發現過道的入口處竟然放着一盞帶着防風燈罩的煤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牆上有一些像是随意塗鴉的痕迹,唯一能夠辨認的出來的,就是一些漢字與一些數字。
厭世者,等待着,末日的重生。
邊上是一連串的數字:0,10,(空缺),3110,132110。
“中間少了一個數字,是不是一個密碼?”唐泠音問道,“蕭蕭你能看出規律嗎?”
“嗯……”蕭玲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嘗試着找出這些數字之間的代數關系,在心中默默算了一會兒,“有點難。”
“0就是1個0,10就是1個1和1個0,1110就是3個1和1個0,3110就是1個3和2個1和1個0。”唐夢塵突然說道。
空氣有些凝固。
“為什麼你們兩個解謎都這麼厲害啊?”唐泠音忍不住說道。
過道的盡頭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把槍和幾發子彈。一開始發現這把槍的時候,唐泠音興奮地直接撲了上去,但後來才發現,這隻是一把年代相當久遠的半自動單發獵槍,還是彈闆供彈,槍栓極其難拉的那種。
“有總比沒有好。”蕭玲安慰道,“我和夢塵都不玩射擊遊戲的,你拿着槍站在最後面,萬一碰到狼了,你就可以直接開槍射死。”
“這槍起碼有五公斤重呀!”唐泠音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接過了那把槍,上好了子彈,“怎麼這麼重?”她嘗試着把槍托頂在自己的肩膀上,發現自己幾乎沒有多少力氣剩餘調準準心,光是舉着就已經很費勁了。
“這就是真實的重量。”蕭玲回答道,“刀劍也是很重的。”
“這讓我怎麼甩狙?”唐泠音抱怨道。
“别想了,我們走吧。”唐夢塵拍了拍唐泠音的肩膀說道,“你以為這裡會通到終點?這裡隻是一個隐藏的貯藏點而已,我們還是要從外面繞過來,一直沿着這個方向走。”
“哇,要是蕭蕭沒有發現羅盤的問題,我們豈不是要繞地球一周?”
“你以為走錯了方向,這遊戲地圖還會給你弄一個邊界警告?這可是開放世界。”
“這真的是一個遊戲?過于逼真了吧?”
“你覺得,這個遊戲會叫什麼名字?”唐夢塵打開了小木屋的門。
白色的勁風吹入,帶着刀刃般的雪片掠過臉頰,如同老饕一般吃盡了所有剩餘的熱量。能夠看到的隻有滿世界的大雪紛飛,狂風呼嘯。如果隻憑借肉眼,除了白色,幾乎什麼都看不清,地平線和天空融合在了一起,在遠處眺望不盡。
幾乎睜不開眼睛,睫毛瞬間染上冰霜,簡直不敢張嘴呼吸,寒冷把鐮刀架在了每一個敢于向它挑戰的人的脖子上,解除了一切武裝。這一片迷惘的天地,如果一個人行走,最終必然會迷失,找不到起初,找不到結束,随着意識的逐漸模糊無聲倒地,化為凍土。
所以冰原上的生命,總是一個踏着另一個,然後又倒下,變成塵土,重複着踐踏與被踐踏的命運。這裡不會有輪回,因為隻有冬天,而沒有春天,沒有生命的氣息,隻有死亡,沒有希望,如果有,那也隻是在遙遠的東方,而旅人卻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自然也不給予他重新來過的機會。
生存是隻有一次機會的遊戲,每一個玩家都在苦苦掙紮。
“我玩過一個類似的開放沙盒求生遊戲。”唐夢塵沉吟道,“名字叫做The Dong Dark,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