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數量如此衆多的光輪,徐淩羽用盡這自己的身法和雙神位的神技,隻能全力躲閃,帶起一陣殘影,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必須使用時空之神的瞬間移動來進行躲避。但無奈光輪的數量還是多到難以應付,徐淩羽隻能憑借不斷地改變自己的位置和身形來保證自己的要害不被攻擊到。漸漸地,徐淩羽的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微小的刀口。
看着全神貫注的薩圖恩,徐淩羽艱難地一邊躲避光輪的攻擊一邊想着,看來維持這些光輪的運行并不需要耗費多大的神力。但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這些光輪耗死,這一百零八個光輪的攻擊一個連着一個,幾乎就沒有停止過。怎麼辦……要動用那個嗎?
徐淩羽喘了一口氣,淩空一躍躲過了光輪的這一波攻擊,迅速取出渦輪戴好,其上有節奏地敲擊着,焦急地等着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回應。
薩圖恩擡起右手猛地一握手心處的神界中樞,南島上空的一百零八道光輪突然停止了攻擊,轉而向薩圖恩的右手快速聚攏,漸漸地化為一顆金白色的球體。
由一百零八道光輪組成的球體散發恐怖的恢弘能量,又漸漸地拉長,最終變成了它應當有的樣子。
一道巨大的金色光輪,閃耀着星輝般的光芒和光點,其強度不下單個小光輪百倍。
在這巨大的壓迫力下,徐淩羽不禁停住了身形。他相信,隻要薩圖恩願意,他是可以用這個玩意兒一次性消滅整個神界空島系統的全部五個島的。
空氣有些凝固。
星空有些暗淡。
“創世有星輝,星輝生萬物!
【神銘?星輝?日月光】!”
薩圖恩手中的巨大光輪的周身發出了純金色的火焰。
可惡,下面的倒是快一點啊!
薩圖恩一揮手,巨大的星輪朝着徐淩羽飛出,雖然它的體積十分巨大,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速度。它幾乎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擊中了徐淩羽用以格擋的左臂。
一隻手臂,一道光輪,帶起了劇烈的能量風暴和沖擊波,使得整個神界都為之顫抖。如果和之前破滅雙煞的禁技比起來,這就好像是太陽和火柴之間的差距。
在于這個神技碰撞的一瞬間,徐淩羽感覺自己的左手似乎失去了直覺,感覺和這個巨大的光輪融為了一體,或者說,被浩大的星輝之力所吞噬。雖然薩圖恩的蓄力時間不長,也并沒有發揮出其真正的實力,但是就這麼一點威力,就使得徐淩羽幾乎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但是他并沒有放棄。
看似虛無的純金色的天空,突然出現一輪血紅的圓月,那血紅的光芒照耀着天空和大地。這明亮的血紅的光,并沒有帶給人恐怖的感覺,而是透露出一種莊重的死亡的氣息。
這光芒照耀着世間萬物,染上一層血紅。
在血紅月光的照耀下,巨大的星輪化為千萬道金色的流光,聚集到了徐淩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左手手背的一顆血紅色晶體之中。
這顆晶體仿佛就是直接鑲嵌在徐淩羽的血肉之中,随着金色流光的彙入而閃耀着更加妖豔的血紅光芒。
擡頭仰望那輪熟悉的血月,擡起了微微顫抖的左手,那顆晶體在血紅月光的照耀下發出了詭異的光芒。身體懸浮在半空,徐淩羽的左臂,從左手開始,突然變得粗大,長出一片片的赤黑色龍鱗,宛如铠甲覆蓋在手臂,閃耀着黑色的光。左手的五根手指也變成了五根利刃般的龍爪,寒冷的光芒使其的鋒銳更添幾分真實。背後生出一對巨大的黑色龍翼,龍翼上純黑色的羽片給人一種尖刀利刃的感覺。
渾身燃起血紅色的氣焰,左臂的龍臂和身後的一對龍翼,看着并不猙獰,甚至有些飒爽,但是給人一種透徹的恐怖——震懾心靈的恐怖。
一道血紅色的光柱從血月降下,光柱過後,是左眼赤瞳,眼中的赤色六芒星閃爍着金光,散發着一種難言的氣息,一種從未被世俗沾染的氣息。
感受着在血月下發生異變,氣息以幾何倍數增長的徐淩羽,薩圖恩感到疑惑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并沒有任何的神氏神位擁有這樣的異化神技。
眼前徐淩羽散發出的強烈氣息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所謂的強化異變僅僅使左臂變成那隻龍爪,這隻龍爪的樣子并不像真正的龍族的龍爪,反而是有點像以龍爪為外表的手部铠甲,這種層次分明的感覺和反光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某種金屬。
“我還以為是龍神。”薩圖恩冷冷地說道,“龍神來了也沒用,你有什麼話想說?”
“在月下,為鮮血,舉杯。”徐淩羽凝重地說出了這句話,緩緩舉起已經幻化為龍臂的右手。
“中看不中用吧,花架子。”薩圖恩嘲諷道。
目标是神界中樞,必須先擊退震暈他,創造蓄力的機會。徐淩羽用自己赤紅色的眼瞳注視着薩圖恩,用注視,發動了攻擊。
薩圖恩感覺自己的靈魂突然遭到了一次猛烈的攻擊,嘴角流出鮮血,恍惚間差點失去了意識。
徐淩羽一個瞬間沖刺拉近距離,揮動龍臂,給出了第一記攻擊。
薩圖恩還沒有緩過神來,就感覺胸部一陣劇痛,等神智清醒時,已在數十米之外,癱倒在地。
望着漸漸走近自己的徐淩羽,薩圖恩極力避免與他的左眼對視,心中第一次出現恐懼的情緒卻很快又被壓制下去。他知道,自己是小看了徐淩羽,小看了徐淩羽最後的底牌,也是最後的王牌。
西方的魔法師一般都是研習正統魔法,不過也有少數異端,例如邪術魔法,夾在正統和邪術中間的便是血魔法。實際上在魔法研究中一旦涉及生命力,就可能需要以生命為引,控制得不好就被稱為邪術,控制得好就被稱為血魔。邪術魔法曾經差點毀滅西方世界,而血魔法曾經差點拯救西方世界,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距。
這些辛秘,薩圖恩自然不會知道,徐淩羽也不會告訴他。
因為徐淩羽的腦子開始充血,隻有一句話在回蕩。
在月下,為鮮血,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