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頂的每一處虛空,都能化為刀刃。
處于神話頂點的神器,撕裂天空之刃。
帝劍,天辰白。
……
徐淩羽沒有多想,催動神力直接攻向薩圖恩,倒不是認為自己能夠打敗薩圖恩,而是想通過戰鬥的間隙找到機會逃回人界。神氏不能去往除了神界以外的任何地方,隻要到了人界,就能擺脫薩圖恩,雖然敗了,但是薩圖恩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但是手執帝劍天辰白的薩圖恩可沒有想過要讓徐淩羽毫發無損地回到人界。
廢了自己手下三名主神,還想要活着回去?
薩圖恩揮動手中的長劍,一道道有形的恢弘劍氣迫使徐淩羽不斷地進行閃躲,完全壓制住了徐淩羽的行動——徐淩羽身上的血紅色火焰,正在漸漸地減小。
“徐淩羽,你以為你可以靠自己一個人就把神界鬧個天翻地覆嗎?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僅僅靠自己,是不行的!”薩圖恩握緊手中的長劍,揮出了一道更加強大的金色劍氣,這道劍氣以極快的速度襲向徐淩羽,“你隻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
金光過後,徐淩羽的身體向後倒退數米,他放下了擋在身前防禦的龍臂,皺起了眉頭——龍鱗落下,鮮血流出。
兩人對視一眼,又極快的超高速戰鬥到了一起,刀光劍影,龍鱗四射,鮮血不斷地在天空中飛揚。兩人戰鬥了不到三分鐘,徐淩羽就支撐不下去了,就連身上那最後一點還在不斷變小的血色火焰也消失不見。
天空血紅色的領域光幕完全褪去。
他被薩圖恩隔空一道劍氣斬落到了地面,左臂的龍化消退,血紅色的晶體漸漸退回血肉之中,背後的龍翼化為黑色的煙霧消散。徐淩羽無力地躺在地上,全身的焚焰狀态褪去,看着薩圖恩一步步地靠近自己。
“能死在我的劍下,是你的榮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呵呵。”徐淩羽艱難地用手支撐着站了起來,臉色卻是相當輕松地說道,“話說這麼多幹什麼?要殺要剮,聽君悉便,但是,我希望人神之間的争端就此結束……我死之後,人類就不再對神族産生威脅,你也不要再幹涉人界了。他們中間有異能的,也不可能到我這個水平……”
“哦?有異能的?你是指那些你在人界共屬一個組織的小夥伴嗎?為他們求情?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把他們培養起來,但是如今一個上來救你的都沒有。”薩圖恩嘲諷道,“人類就是如此懦弱且罪惡的生物,泥巴一樣稀爛的好人,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任何人的犧牲,隻是更加襯托出這份懦弱與罪惡。”
“随你吧……咱倆罵是罵不出結果的。”徐淩羽這樣說道。
“那麼,最後的最後,有什麼遺言麼?我會你的話當做反面教材,甩到那些還想着支持人類的神氏臉上。”
徐淩羽望着薩圖恩,沉吟道:“我隻希望你不要再殘殺無辜。你扶起的極端組織,還有異染,真的害了很多人,他們還準備在人界挑起戰争,你就沒有點責任感嗎?”
“還是這個老樣子,讓我火大。你不會忘了當初就你是怎麼樣才被我打下去的吧?我是神氏的統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神族,我絕對不會為人類考慮,我發自内心希望你們這些蟲子全都滅絕。”說到這裡,薩圖恩頓了頓,然後接着說道,“他們信不信天空諸神,我也無所謂,那都是你們自作多情。不過,在蟲子中,也分好看的蟲子和不好看的蟲子。那些令我作嘔的蟲子,我自然會優先清理掉。”
空氣有些凝固。
徐淩羽呆滞地看着薩圖恩,仿佛後者頭上長了一對驢耳朵。
“怎麼了?”薩圖恩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用劍指着徐淩羽,問道,“你有什麼意見嗎?!”
“啊,不是,沒想到你答應地這麼爽快……”徐淩羽下意識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肯定會拒絕呢。”
“你真把我當做一個惡棍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神界大局考慮,你們氏族的這些神裔要是成批成神,就變成了對神界最大的威脅。這幾年我也看出來了,神界有不少神氏被你們人類感化,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神石神位來成就你們——我要是什麼都不做,神界遲早要被你們同化,原始神族就會消亡。
“我可以保證滅殺極端組織,我也可以保證神界不針對人界,我甚至可以保證不再殺除你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類。徐淩羽,你應該認識到你永遠是事件的焦點,當年你成神固然是當時局勢所逼。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長遠來看,這也不見得是多好的一個選擇,你是一個人類,你不應該有太多奢求,也不應該承擔這麼多,死對于你來說反倒是一種解放。”
薩圖恩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人類,不是神要你死,而是世界要你死,你明白嗎?你用神的力量擊敗了神,想要摧毀人間的偶像崇拜,但你自己這麼做也不是樹立了一個人造的偶像?你推的偶像完美嗎?讓ta代替我們成為信仰?”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什麼時候,回想起這段話,總感覺十分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