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嗎？”陳鵬程問道。

“我沒有辦法把水塑造成鑰匙這麼精密的形狀，而且硬度可能也不夠支持轉動，我試試能不能從内部開進去。”曹心虞從手心召喚出一隻濕嗒，讓小家夥憑借水的可塑性從門縫裡擠過去，“嘶，好像不行。這是普通的門把手，要轉開的。”

“濕嗒不是過去了嗎？高度不夠的話，可以讓幾個濕嗒疊在一起。”陳鵬程提議道。

“不，重點是濕嗒沒有手。”曹心虞一本正經地說道，“濕嗒沒有手指頭。”

門外的濕嗒重新擠了回來，看着自己圓滾滾的小拳頭，看上去很是失落。

“這，這個理由過于可愛了。”陳鵬程忍不住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兩個讓一下讓我試試。”杜楊的手指尖長出一根纖細的樹枝，插到了鎖眼裡，七轉八轉，似乎根本沒有作用，“我好像感覺到……嗯，哦，碰到了。”

“你這樹枝還沒有鑰匙圈粗。”陳鵬程吐槽道。

“好啊，那就讓它變粗一點。”杜楊開始自言自語，然後手指尖的樹枝眨眼間粗了一圈，他用力一轉，鎖眼裡傳出了啪嗒一聲。

斷在裡面了。

杜楊看着自己的手指頭，然後看看鎖眼，感覺無所适從。他轉過身來，朝着曹心虞投去求助的目光，後者直接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狠狠地罵道：“你是睿智嗎？”

“幹脆我們直接把這門削了吧。”陳鵬程有些哭笑不得地提議道。

“那我們這到底還算不算是潛入？”杜楊問道。

“不要違反學生守則啊，破壞公共财物責任很大的。”曹心虞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等等，好像有人來了，我們先藏起來。”

三個人躲在了一顆大盆栽的後面，杜楊用自己的能力在盆栽的泥土裡種下了一顆用于隐藏氣息的植物種子，一朵灰色的雛菊迅速生長，花瓣飄出淡淡的霧氣将三人籠罩。

那人走得很快，來到那道小門面前後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發現了鎖眼的異樣，于是她伸出手指倒拾了一會兒，然後甩手灑出一把飛灰，直接用鑰匙開了進去。整個過程中，三人屏住了呼吸，确認自己沒有被發現之後才走了出來。

“随手關門真的是一個好習慣。”曹心虞由衷地感慨道，“要是之前進來的時候杜楊沒關門的話連那個人進來我們都不會察覺。杜楊，我第一次感覺你其實還是挺靠譜的。”

“我一直都很靠譜好吧？”杜楊看着那隻濕嗒一蹦一蹦地跑去再次關好了大門，然後說道，“那個人竟然直接把我的樹枝燒成了灰，不會是夏目林檎老師吧？”

“她手上還有鑰匙，不是她還有誰？不過也真是奇怪，現在的老師都這麼不仔細，沒有注意到門和我們嗎？”陳鵬程問道，“晚自修已經開始了，她是不是被陳義叫過來找我們的？”

“很有可能，搞不好文言也會過來。”杜楊沉吟道。

“我們先跟上吧。注意要保持一段距離，别靠得太近。”曹心虞說道，“跟着她就能找到他們裝書的地方。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我想我們的增援差不多就要來了。”

“你還有外援？”陳鵬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到了如今，他已經有些不太明白這兩個人交上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不就是你們的外援嗎？你們還有别的？”

“不，你隻是誘餌。”曹心虞直接了當地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沒事，别放在心上。”

媽呀，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佳佳把女廁所的大門關好，确認每個隔間都沒有人之後，打開了嵌在牆壁裡的配電間小門。她仔細地端詳着每一根線路，一時半會兒難以決定。她從兜裡掏出了那包封口已經打開過的紙巾，抽出了一張展開，看着上面畫着的線路圖和标記。

“嗯，圖書館的線是藍色的，在最旁邊，斷電後連上備用電源大概需要三分鐘的時間。”王佳佳自言自語道，“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三分鐘，不知道是不是太短了。”

王佳佳小心地撩開配電間裡無關的輸電線，找到了那根藍色的電線，然後她意外地發現這根線旁邊還有一根顔色也是藍色的線：“等等，怎麼這裡還有一根？”

她低頭一看，發現根本沒有其他的能夠幫到自己的标注，索性心一橫，把兩根線全部拉攏來，用紙巾抱住，十根手指分别放了上去。大約過了十秒鐘，電熱的累積引起了質變，王佳佳也瞬間加大源能量的輸出，瞬間擊穿了兩根電線。

“呼，我得趕緊回去先。”王佳佳松了一口氣，然後回到了班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她重新拿起書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甚至沒有注意到，班級裡的空座位，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