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本來也沒想着自己能夠遇見本人。”熊曉庚平靜地說道，“他老人家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們也隻是想确認他是否還在，因為會聯系到将來有可能的合作。不得不承認，貴院的師資力量和生源都是西方無法比拟的，将來我們會送人過來，促進交流。話又說回來，那本《心與靈》呢？”

文言的目光掃過那些已經裝在紙箱裡面，還沒有封起來的書，意念一動，那本看上去頗有歲月風塵沾染的書就飛到了她的手中。她沒有熊曉庚那麼小心，也沒有防備，直接丢給了對方：“就隻是為了這一本跑這一趟？”

“其他的都無所謂，隻有這一本很重要。”熊曉庚接過那本書，翻開來查看了一會兒，然後合上，“我時間很緊，既然徐淩羽不在，其他的書，下次有機會我再來拿。”

“知道了。涅格斯那裡有沒有西方魔聯和靈族的消息？你們還是盡快準備起來的好，據我們在表面世界的情報，異染馬上就要大行動了，很可能沒過多久就會大規模地打起來，我們都是首當其沖的。”

杜楊嘗試着用自己的能力去理解，去接觸那些來自藤蔓的可怕毒素，他雖然現在還站不起來，但已經恢複了五感，能夠進行思考了。他聽到的都是些陌生的名詞，這些大人物之間的交談為什麼總是這麼難聽懂啊。難道涅格斯真的是西方的另一個異能力者勢力，魔法師聯盟的魔法圖書館？靈族，說的不會是精靈和龍族的聯盟吧？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解的，他們之間好像的确有些聯系……

“魔聯那邊不需要你擔心，靈族嘛，都不是智人這個種族的，看他們什麼時候能有這個覺悟了。”熊曉庚漫不經心地理了理棕色的短發，然後說道，他一揮手，一片就把那個紙箱收進了鬥篷裡的一片黑色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還得去找人。”

“嗯，走好。”文言象征性地輕輕揮手。

“等，等等！”突然，杜楊站了起來，撕聲力竭地喊了一句。

“文言，憑你的毒還沒辦法讓他安靜點嗎？”熊曉庚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想說什麼？。”

“那本，那本《心與靈》，能不能借我？”杜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問道。

“你就是杜楊？原來你在這裡？”熊曉庚上前幾步，頗為意外地問道，“這本書是必須給‘理智’的，但其他象征絕對不能碰，不然會提前觸發精神連接導通……你可以送到？”

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亂。

無論是夏目林檎還是文言，都對熊曉庚突然變化的态度感到十分意外——他怎麼會知道一個普通學生的名字？象征又是什意思？理智？理智的象征？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東西？”杜楊感覺自己的頭很痛，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

“啊，我是說，蕭玲。對，就是蕭玲。”熊曉庚補充道，“好吧，我承認我有點激動，你聽不聽得懂其實沒有多大影響，之前的話都當我沒說——我問你，是不是蕭玲說要這本《心與靈》？”

杜楊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能保證送到她手上嗎？”熊曉庚再次問道。

杜楊感覺自己的頭疼比開始的時候好了些許，于是擡起頭，看着熊曉庚期待的眼神，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個小天使。他下意識地想通過搖頭來驅散餘下的疼痛，但又忍住了，他趕緊點頭。

“NICE！嗯，不過我早就該想到了，很抱歉啊，之前不應該那樣針對你的。”熊曉庚擡起手，不重不輕地錘了杜楊的胸口一下，滿臉高興地說道，“于是，你的那本書呢？”

“什麼書？”

“那本用來掉包《心與靈》的書呀！”熊曉庚依舊保持着微笑，伸手，“有一點我們達成了共識，這本書的确很少會有人看。因為隻有看了才知道，可問題是沒人去看，所以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這個時候，陳鵬程和曹心虞也緩了過來，看着杜楊把那本事先準備好的假貨交給了熊曉庚，心裡頓時一陣膽寒。

這個連一米六都不到，看上去隻有八九歲的孩子，到底知道些什麼？

“很好，很好。”在其他人看來，熊曉庚由始至終都是一個言行舉止難以理解的怪人，似乎他經曆了别的什麼，認知與記憶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的有些話聽上去語無倫次，毫無邏輯性，“記得，确保第一個翻開的是蕭玲。”

他重新戴好兜帽，手上拿着那本高仿的《心與靈》，轉身用手一揮，打開一道漆黑色的空間裂隙，直接傳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