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而恐怖的“噌噌”破裂聲大作，鮮血飛濺，再融入火焰漩渦後變成可怖的血腥紅色蒸汽飄出，持續了四五秒仍不停止。

他倒下了。

他希望，自己是赢得這場決鬥的弱者。

模糊中，他看到一個踉踉跄跄的紅色身影，周身帶着極其弱小的暗紅色火焰，艱難地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那人突然停下腳步，全身火焰瞬間大盛，并由暗紅色變成了黑紅色，一股令人感到十分不适的氣息傳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重新充滿了另一種不同的異樣力量，朝着自己猛沖過來。

碧綠色的藤蔓從模糊視野角落出現，擋住了那黑紅色火焰的前進。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堅韌的東西纏上了自己的身體，将自己拉入了半空之中。

模模糊糊地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其中一人逐漸由激動轉為平靜，而那令人不适的氣息和黑色火焰也消失了。于此同時，似乎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從那捆綁自己的物件上伸出，紮入了自己的皮肉，注入了一些令自己逐漸失去直覺的液體。

逐漸失去直覺，逐漸黑暗，徹底昏睡過去。

“嗯？”王順昌發現自己的意識逐漸清醒，距離那次昏迷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雙臂用石膏包裹固定，身體各處的傷口已經塗抹上了一些膏藥，然後纏上了繃帶，“有點疼，動不了……”

“給我安靜一點，現在不要說話亂動，好好養傷。”文言在距離病床不遠處來回踱步，看到王順昌清醒過來之後松了一口氣，抱怨道，“兩個人都太過火了，流血倒還沒什麼，内傷和骨裂可是很難治愈的。”

“文言？夏目林檎呢？”王順昌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隻好擡起頭，問道。

“喏，在那邊。”文言指了指一個充滿綠色透明液體的大型儲罐，夏目林檎就浮在這液體之中，她閉着眼睛，還時不時地從口鼻冒出氣泡，“對于她就隻能是浸泡治療了，理論上說她應該會恢複得比你快很多，但實際上似乎并不是這樣。”

“那場決鬥，最後算是誰赢了？”王順昌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嗯，單論決鬥，是你赢了……如果是生死戰，可能是平手或者林檎獲勝。”文言托腮沉吟道，“你完全把戰鬥的節奏帶偏了，導緻最後林檎她暴走失控，她的火焰，其實不太純潔，其中屬于離火的雜質使她變得更強，同時也使她更強狂躁，難以控制自己。”

“所以，是平手嗎？”王順昌完全把腦袋砸到了枕頭上，望着天花闆喃喃自語道。

“不要多想了，你身為B級能夠擊敗A級，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也是相當不錯。”文言看了儲罐中的夏目林檎一眼，然後繼續對王順昌說道，“你的确是有潛力的，但不是以這種形式發揮出來，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戰鬥了。”

“但除此之外，我沒辦法變得更強大啊，根本上，我隻是一個弱者。”

“你還有二次覺醒的機會，等以後吧，時間還多着呢。”

“那我的風壓……”

“先存着，最好不要用。”文言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雙手和手臂已經不允許你再這麼胡鬧下去了。最後兩下的□□和風彈，以及那一連串風刃，已經嚴重地損傷到了你的骨骼和肌肉，不少地方都撕裂斷開了，甚至連韌帶都被拉扯得不成樣子。在身體素質進一步提高之前，你最好不要使用這種技能，否則，你的下半生就要和雙手無緣了。”

“我原本還以為這個想法挺不錯的呢。”

“說得難聽點，要想實現這個想法就得解決沖擊力的問題，要麼使用人工義肢——我們現在的異能科技無法研究出與源能量親和的機械結構，所以這在目前，或者将來很長一段時間内幾乎是不可能的——要麼使用輔助器材，找一些緩沖的法具或是源具什麼的，但注魔和注源的方法已經失傳很久了，估計西方才有。”

“我大概什麼時候能夠痊愈？”

“明天就能，但雙手完全恢複到可以承受一般戰鬥沖擊的程度，還需要一周。”文言回答道，“知足吧，你知不知道組織每年都有多少異能力者在外執行任務而受傷殘廢，甚至完全喪失戰鬥能力和行動能力的？可恢複性創傷就代表着一次機會啊。”

“嗯，我知道。那恢複之後，我就回去了。”

“下次有機會再來，我會争取不去你們那邊的。”文言嘟着嘴抱怨道，“真的是，居然還要我去上學，沒時間種烏梅了啊！”

“呵呵，我們始終是在同一個家裡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