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手中的抹布頓了一下,随即不耐煩的說道:“不知道不知道,客官還是趁早離開此地吧!”說完,老闆便丢下抹布,神色匆匆的進了廚房。
此時,沉睡了好幾日的小白從她袖子裡爬了出來,吐着信子望着客棧外的橋。
“小白?你望什麼呢?你再不醒,我都要以為你睡死過去了呢。”
小白轉過頭,纏上鸢璃的衣袖,用頭蹭了蹭她。
見此場景,溫以辭淩冽的目光向小白投去,小白頓時又爬回了她的袖中。
“娘子今晚是要帶蛇一起睡?”
“此地陰冷,也不能把它放外邊凍死吧?”
說着話時,鸢璃自己都有些不自信,和她睡帝君本來就很委屈了,這蛟要是爬他哪兒去,還不得拿去煮羹湯了?
溫以辭用劍挑起畏畏縮縮伸頭看的小白,遞到了臨簡面前。
“别死了。”
溫以辭看着它有些哆嗦的伸出手,剛準備接,無咎就替他接了過去,讓他松了口氣。
“我來吧,将軍一介武将,怕是照顧不好王妃的寵物。”
無咎向鸢璃投去求助的眼神,鸢璃連連點頭。見鸢璃同意,溫以辭便沒再說什麼。
夜裡涼風習習,江南隻蓋一床的習慣竟讓她覺得有些冷了。
夜裡,鸢璃夢見一白衣女子站在橋上擦着眼淚,那女子見到她,聲音空靈的念叨着:“救救我…救救我…求你。”
鸢璃剛想走過去問她,那女子便驚恐地望着河對岸柳樹下站着的紅衣女子,她身着寬松喜服,趿着一雙并不合腳的紅色繡花鞋,一瘸一拐的向她們走來。
“不要…不要…兮容…放過姐姐吧,求求你。”女子一步一步的向後倒退,直至掉入河中。
鸢璃再回頭,兮容便站在了她身後。鸢璃這才發現,那女子隻有一隻眼睛,眼眶空洞洞的,吓得鸢璃醒了過來,害怕地縮在溫以辭的懷中。
溫以辭感覺她的不安,便把她抱得緊了些,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
“做噩夢了?都是假的,不怕不怕,夫君在。”
鸢璃抓着他的衣襟,緊緊貼在他胸膛,也不知為何來了這人間,膽子倒是小了些。
翌日,她醒來便将這個夢悉數講給了他聽,真實得令她起雞皮疙瘩。下樓用膳時,鸢璃夾起一個白面饅頭無精打采地啃着,直到來了一桌纨绔公子,坐到鸢璃不遠處,驚恐的談話。
她本是不想注意的,直到他們說到徐家徐洲若,她猛地回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其中一位公子色眯眯的看着鸢璃,上下打量,端起酒壺拿着酒杯便不懷好意的向鸢璃走來。
“你這女子生得倒是美,不如跟了爺有個好日子過。”
那男子伸出鹹豬手就要搭在鸢璃的肩膀上,還未靠近,臨簡便拔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找死。”
吓得他腿直發抖,酒杯也碎在了地上,不斷求饒道:“饒命饒命!有話好好說!”
“臨簡等會殺,我問個事。”
男子聞言雙手作揖道:“哎喲姑奶奶别啊,有話您問,可别叫這公子動手啊。”
“你口中的徐家,徐洲若是誰?”
“姑奶奶這可不興提啊,徐洲若便是鎮上大戶徐家的大小姐。”
“為何不興提?還有,那些小孩子嘴裡的大小姐是不是她?”
男子小聲道:“是的是的姑奶奶,她前幾日死了,真是滲人。”
“那二小姐呢?她叫什麼?”
“這事兒便說來話長了,姑奶奶你不如叫這位公子把刀放下,脖子都出血了,割破了喉嚨咱也沒辦法跟你講故事是不?”男子讪笑着向後退着,奈何臨簡的劍也跟着他退。
“讨價還價?再不說不僅脖子上的沒有,褲/裆裡的東西也沒有!”
聞言,男子害怕地雙手捂住褲/裆。“姑奶奶别啊,要傳香火的。”
随即,張望四周後男子低聲道:“徐家,根本沒有二小姐!”
“騙我?臨簡,斷他香火。”
臨簡一聽,便作勢把劍從脖子移到了他的褲/裆,吓得他趕緊跪在地上。
男子舉起右手道:“别啊,姑奶奶,真的,你信我,騙你我王印生斷香火!”
“那為何唱了二小姐?”
“我也不知道,二小姐出生沒多久就死了,徐家根本不承認她,據接生婆說那孩子出生眼睛隐隐冒着綠色。這歌謠邪門兒得很,徐洲若死了後不知道何時就傳了起來。”
“那她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