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抱歉,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啊。”
“嗯,阿璃說的,都對。”茶溯洵當即撚手蔔卦,“後日正是不可錯過的吉日,所有成親所需的東西,自你及笄,我就已準備妥當了。每隔一段時日,我都會增添新的聘禮。但,阿璃若覺着倉促,十六天後,三十四天後,六十二天後,也是個不錯的吉日,都聽你的。”
“那就後日,我不覺得倉促。”
“嗯嗯,那我即刻回幽冥着手準備。”說完,茶溯洵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幽冥。
他前腳剛走,書房大門後腳就被人叩響,門外侍從禀報通傳:“魔君,鶴栖殿下來了,說有要事找您。”
“準。”
“見過阿姊。”眼前的少時鶴栖,不過約摸着人間五六歲孩童模樣,見了她,規規矩矩的朝她行禮。
待身後侍從眼疾手快地關上門,屋内隻餘兩人後,鶴栖才從地上起來,彎腰,雙手拍着膝蓋處。
“哼,阿姊如今都不似從前般喜歡鶴栖了。”
“好端端的為何這樣說?”
“自父君走後,我們相依為命,阿姊有事向來都習慣與我先行商量,即便不采納我的建議,也會與知會我。阿姊成婚這般大事,作為親弟弟的我,卻是靠阿茶兄發請柬才知!你倆如今都不疼我了。”
“沒有,上朝之前,阿姊并未考量過此事,是上朝時,大臣提及,才想起這段婚事的确耽擱已久,該提上日程,才命其着手準備。還未來得及與你細說,你與阿茶就先行前後來問我了。阿姊怎會不疼你,鶴栖若不喜阿姊與阿茶成婚,我便退了去。”
鶴栖連忙擺手,“不不不!喜!極其喜!不能退。阿姊知道的,追求你的那些男兒郎中,我最喜歡阿茶兄了。我隻是覺得此事太不可思議,我原以為阿茶兄要等上不知多久,且阿姊成婚事我竟不是第一個知曉的。”
剛哄好鶴栖,突然,桌上不約而同的出現好幾封奏折,整齊的碼在左側。
随意拿起一本翻閱,裡頭寫着的都是祝賀的吉祥話,并說新婚賀禮已附奏則,希望她喜歡。
鸢璃疑惑地翻看奏則,試探性地晃了晃,搖了搖。既來自歸虛鏡,想必賀禮就真在這奏折之中,隻是她不知如何取出來?接連幾本都是這般。
好奇地扒在她書案前的鶴栖,驚呼:“阿姊,有賀禮,快瞧瞧。”
鸢璃順手推舟,将那堆奏則推至鶴栖跟前道:“嗯,阿姊還有許多奏則未批閱,你來替阿姊瞧,順手将賀禮清點了。”
聞言,鶴栖興奮地拿起一本,右手兩指并攏撫過奏則上的賀禮二字,朝着書案前的空地随意一指,琳琅滿目的賀禮就整齊的碼在眼前。
将這幾本突然出現的奏折提到的賀禮全部釋放出,鶴栖拿起紙筆便紮入了賀禮堆。
“歸墟鏡,比翼鳥族,贈鸾鳴羽衣兩件…”
随後,自桌上每憑空出現一本奏折,凡是有賀禮的遠離,看過後都會交由給鶴栖。而經過一日,那賀禮已堆放不需搬去庫房十來次。
可重中之重,令人歎為觀止的當還屬茶溯洵送來的聘禮,喜隊從魔界入口排至她宮殿,堆滿了六座宮殿。
收了一整日的禮,鸢璃隻覺渾身酸痛疲憊不堪,倒頭便睡。
待到再次有意識,睜眼,鸢璃已坐在了水棱鏡前,身着婚服,三位侍婢正為她描妝梳髻,俨然一副出嫁新娘的模樣。
寝殿内紅綢滿挂,囍字随處可見。
鸢璃的瞌睡瞬間被吓醒,難不成她今日當真要親自與茶溯洵拜堂成婚?
原是想着,還夢本為虛假,一夜好夢晨醒不知是何年,不曾想,這還夢卻不按先前規律變幻,直接将她送到了梳妝鏡前。
若真與茶溯洵成婚,先不說洞房花燭夜,便是脫離環夢,清醒過來,也不知如何面對茶溯洵。
“吉日已到,新娘出閣!”
眼下她腸子都悔青了,縱也無計可施,隻得裝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鶴栖進門,見她發愣,遲遲未起身,俯身打趣道:“阿姊若再磨蹭下去,隻怕姐夫在幽冥早已等得望穿秋水了。”
被這提醒,鸢璃腦海中回蕩起昨日,茶溯洵同她說,他知她舍不得魔界與歸墟境,牽挂着鶴栖,她生來便是自由的,喜探究異獸精靈,眷戀着這片土地,他不願将她束縛在幽冥,故此,他願入贅來魔界,哪怕日日往返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