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什麼烙印?我怎麼聽不明白?”
珩槿不死心的探查她的靈魂,在費盡心力看到那熠熠發光的印記時,不得不面對現實。
他将天樞和相繇屏蔽在外後,解釋道:“他将他們的靈魂通過幽冥石綁在了一起。幽冥的烙印有且僅有一次烙印機會,隻能使用在靈魂初次動情之人身上,并且雙方都願意甚至渴求。往後不管靈魂幾經輪回轉世,哪怕轉世時愛上過别人,他們的靈魂裡的愛意也永遠不會消逝。隻要靈魂心意相通,就能與對方感受、共享一切喜怒哀樂、愛恨嗔癡、力量、壽命…在他之前,隻有一個人使用過幽冥石的烙印,烙印的是他的發妻。”
聞言,鶴栖大喜過望之餘,震驚不已。
“心意相通…所以阿姊的靈魂初次動情是因為你。此等天大的好事,你為何從來未曾與我分享過?”
“因為我也是在她方才調動我的幽冥之力時才知曉,她的靈魂,至少曾經為我心動。我從前帶她去幽冥石下烙印,也隻是因為我想綁住她的靈魂,即使出現上一次的情況,也能讓我無論怎樣,永遠都可以找到她的靈魂。我奢望過心意相通,可我從來不敢去感知烙印,甚至将烙印的反饋隐藏,都來源于我的自欺欺人。仿佛不去感受,隻要她在我身邊,就永遠還有心意相通的可能,隻是那一天還未來臨。”
茶溯洵内心升起濃濃的悔意,遺憾當初自欺欺人的怯懦,錯過了當初感受她對他的愛意。
從方才見她共享他的幽冥之力時,他的心就似狂跳到了嗓子眼,每一次猛烈的心跳都猶如重擊,無法忽略。
同時,他心中的貪念就到達了鼎盛。
由于阿璃根本承受不住天罰的疼痛,硬是昏迷了許久。茶溯洵将車廂用被褥鋪得軟軟的,日夜照顧,行駛緩慢,帶着她前往月氓山。
直到他們到達月氓山附近,鸢璃才蘇醒過來。
而她蘇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茶溯洵的安危。直到他确定他并無受傷,鸢璃才安心。
“娘子,我有能力自保,日後,你不要把自己處于如此危險的境地。”
“我知道那點險境困不住你,可我沒辦法将你一個人丢在那虎狼窩裡,在你也隻是一個凡人的情況下。這種情況即使再次發生,我也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去到你身邊。好不容易與你有一世毫無顧忌阻礙的姻緣,我會盡我所能去規避所有失去你的風險。”
她如此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落在茶溯洵耳裡除了欣喜與不可思議,也同樣多了些懷疑,對她突然的轉變覺得陌生,可她又實實在在就是她本人。
而一直觀察他細微表情的和反應的鸢璃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情緒。
“你為何這樣瞧着我,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知道你我相差懸殊,原就是不匹配的。你是我的恩人,是萬人敬仰的幽冥主,我不應該癡心妄想對你動凡心,可我真的太喜歡你了,所以高興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到冒犯你。我就貪心這一世,就這一世,求你不要因為我的莽撞冒犯而,而…丢下我。回去以後,我絕不多貪心不該貪的位置。”
而她如此謹小慎微,眼神裡下意識怯懦不敢過多與他對視的模樣,像極了帶回幽冥殿後的她。
“沒有,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對,對,是我多想了。阿洵你不要生氣,我隻是太愛慕于你了。”
茶溯洵确定這不是記憶中的鸢璃會對他說的話,她一向是克制的,就算真的很喜歡他,愛意十分,也隻會言露六七分。
可是,若非她本人,也不可能能調用他的幽冥之力。人不假,那這其中就有他不知道的難言之隐。
他試探道:“阿璃,你什麼都不會瞞着我的對嗎?”
鸢璃有些心虛,但還是笑着回答道:“阿洵想知道什麼?隻要你高興,我都可以說給你聽。”
“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愛慕我的,又是因為什麼而愛慕我的。”
聞言,鸢璃松了一口氣,回答道:“從你把那樣狼狽不堪又渺小無用的我撿回幽冥殿時起。那樣金貴的你,竟為我這般猶如草芥的鬼火所折腰。你是唯一一個把我當作一條鮮活的生命,而非口糧補品的人。我從來不敢奢求會有一個人待我那樣的好,而後相處中,我了解了你的為人,看到了你最脆弱真實的一面,我就徹底沉淪于對你的愛慕之中了。”
“為何當初你從未表露過對我的愛意?後來我多次向你示愛,你都拒絕了我,所以你現在跟我表露你的愛意,令我欣喜得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