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損傷了修為,就該好好待在東海,不必急着報恩。我送你回東海,若是有人問起天君恩典,我自會找托辭圓話。”鸢璃話音剛落,便見遆憐又跪下了。
“求問星君,遆憐可是有哪裡做錯了事?”
“沒有做錯事。”
“若非遆憐做錯了事,遆憐怎會才待了大半日,星君就改了主意,不要遆憐了。若遆憐有讓星君不悅的地方,星君隻管直言,遆憐一定會改的。要打要罵遆憐都受得。”
遆憐眉頭緊蹙,神色憂傷,他跪着朝她跟前連挪幾步,跪坐着,滿眼祈求地仰望着她,“求星君,不要趕遆憐走。”
鸢璃知曉遆憐這幅示弱求憐的模樣,有些僞裝,好讓她心軟改口的嫌疑,但他的确很會,鸢璃也确實動了恻隐之心。星君府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并無區别,況且,他受傷也是為了幫她找回閻野,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是要狠心趕走他,倒顯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了些。也是怪自己懶散,沒有多上上心,看一眼那考核名單。
思索片刻,鸢璃終是說服了自己留下他。當然,說服她的主要原因還是遆憐容顔悅目,還會掉值錢的珍珠。
“我不是要趕你走,我是想讓你回東海好好修養。你才受了傷,快起來,别跪着了。”
“好,多謝星君關切。”遆憐起身坐回椅子上,繼續懇求道:“能做星君的仙使是遆憐三生修來的福分,掃把星君府仙澤深厚,神息凝聚,對遆憐來說已是頂好的修養地。求星君垂憐,恩準遆憐留在星君府沾染仙澤養傷。”
“好好好,别說了,你留下吧。對了,今日珩槿帝君來過了,我聽聞,你奉完茶,他就突然生氣走了,你可知帝君因何生氣?”
“今日我去奉茶,珩槿帝君認出我後,就一言不發,生氣走了。”
聞言,鸢璃喜道:“從現在起,隻要珩槿帝君來,你就去奉茶,在他跟前停留得越久越好。”
“哈?可是珩槿帝君好像并不喜看見我。”遆憐錯愕道。
小白舉手示意有話要說,得到鸢璃首肯,他才開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主人正是想利用珩槿帝君不喜歡遆憐,好讓珩槿帝君像今日這般快些離開咱們星君府。”
“沒錯,小白,深得我心,值得獎賞!”
說着,鸢璃便從靈寶銀鈴中取出一顆化育丹,捏在手中展示了下,随即便抛向小白,小白瞬移張口,準确無誤接住了化育丹。
這還是鸢璃第一次跟小白這樣玩,就如此有默契,鸢璃玩心大起,接連抛了三回,小白都準确無誤地接住了。
察覺遆憐乖乖坐在一旁,看向嘚瑟興奮的小白時,眼神中透露着羨慕。鸢璃叫了聲遆憐,又拿出一顆化育丹抛給他,他雙手将其穩穩接捧住。
“這是太白星君煉制的化育丹,可以吃。能增進神獸修為靈力,有助修煉化形之類的功效,應該對你們鲛人族也有用。”
“如此珍貴的東西星君就這般給我了嗎?”
遆憐像捧珍寶般捧着化育丹,看向她的眼神,就好似在說:這真的是給我的嗎?難掩喜歡與驚喜。看得鸢璃下意識想再多給他幾顆,讓他能更高興些。但如今星君府人多了,還是偶爾要“一碗水端平”的。
“你應得的獎賞,下回奉茶又奉好了,我還賞。”
“多謝星君,遆憐定不負星君所望。”
不同于小白有些“豬八戒吃人參果”的可愛吞象,遆憐将化育丹放入口中輕抿細嘗,像是在品嘗珍馐佳肴般優雅。
“對了,遆憐,不可讓珩槿帝君知曉我交代你的事和話,也不能讓他察覺,我有意想惹他不高興離開,記住了嗎?”
“遆憐明白的。”
鸢璃騎上小白前往天樞星君府,卻碰巧撲了個空,天樞星君并不在府中,便改道去找了珩槿。
坐等了等,相繇才出來接引,将她帶到後院廊前,相繇停下腳步指路道:“星君直走便能看見帝君了,還請星君準許我帶您的仙使到正廳小坐等待。”
“小白,你跟相繇去吧。”
直行而去,神樹桃花香氣愈發濃郁,沁人心脾。穿過後院月洞門,映入眼簾之景,猶如令她回到了溫王府,一景一物,分毫不差。
珩槿穿着身為溫以辭時,常穿的那件黑寝袍,背對着她,獨坐在樹下石凳,石桌上擺着一盞清茶和桃酥。忽有微風拂過,漫天桃花瓣飄零落下。
“珩槿帝君既已準備就寝,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聞言,珩槿立即轉過身來,“我沒打算就寝,過來坐,我泡了茶。”
由于珩槿身上這件寝袍太過寬松,珩槿又未坐直,她剛站到她身側,俯視掃過,便看見了他微露出的胸膛。
“帝君不換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