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媱迎上去:“在這面,她情況不太好,你能治妖吧。”
“能,放心,治妖和治人一樣簡單!都是血肉之軀,沒什麼不能治的。”遊熠拍拍胸脯,自信道。
略檢查了下,眉頭緊鎖,待得知妖丹尚在時,坐在窗前為海蘭把脈。開了幾服藥,讓魏明澤去煎出來。
走出隔間:“這妖哪來的?傷得也忒重了,這是吊着一口氣,突然洩了陷入的昏迷。等藥煎好了,分三頓喂下去,每頓間隔一炷香,若是還沒醒,你再去找我。應該能醒,再看吧。”
程思嘉得了吩咐,将所有人驅趕出去,又端了盆水,拿出一身幹淨柔軟的衣服,門上了門。
将時媱拉到角落,又問了遍。
“從黑市買的。”
遊熠瞪大眼睛:“你出去玩兒不帶我,枉我把你當親友。”
時媱無語:“不是去玩兒的,本是幫着找人……不對,找妖,結果意外發現的這個鲛人。”想到什麼,警告:“我們可先說好,她不能給你随便研究,鲛人淚更不能強求,這妖我認識,我得幫她養好了傷,再送回去。”
“你糊塗啊。”遊熠恨鐵不成鋼道,“她都被抓了,你還送回去,想再花一分錢?是熟人,那不就更好辦了,我給你好好治,等醒了,你好好求她。這藥不就齊活了,說起來,你什麼時候去公主府拿靈蝶蛻,我陪你一起。”
略尋思了一下:“明日吧,等海蘭娘子醒了,再說天色也不早了,也沒寫拜帖,直接上門太失禮。”
遊熠點頭,轉身朝小廚房走去,剛轉身,就被身後的黑影吓了一跳,猛地大叫:“誰誰誰啊。”
山狸解下鬥篷,臉色不善的看向死死盯着他不放的遊熠,沒說話。
遊熠卻是先發制人。
“你竟然背着祁晟偷吃!”
“别胡說。”時媱噎住,“介紹一下,這是山狸,狸貓的狸,這個叫山栗,花栗鼠的栗。也是從黑市帶回來的,幫着照顧海蘭娘子的。”
松鼠妖倒是沒什麼,但這個半妖少年,半妖!遊熠臉色難看的從上打量到下,雖然不知道祁晟是什麼妖,但這家夥模樣不差的,還是女子最喜歡的貓。完了,祁晟地位不保。
貓慣會撒嬌!最會演戲!
“時媱你完了,你完蛋了。”遊熠背着手走來走去,“你說你偷吃就算了,怎麼還帶回來了呢。”
時媱氣得想撓他,這人嘴上說着擔憂,其實是在拱火,在譏諷。
挑釁道:“是啊,你說的是,要不我還是帶着他們去外面租個房子吧,享受把男人養外室的快樂。”
遊熠眼中的笑變了,眼中看戲的意味非常明顯,時媱心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還不等回頭。
“外室?什麼外室。”低沉的聲音響起,時媱後背僵住。
真該死啊,她指遊熠。
“哈,哈哈,沒說什麼。”
遊熠迅速拆台:“她說她要帶着這個半妖少年出去租房子,享受齊人之福。”
“哦?”男子玩味道,一字一頓,“半妖……少年?”
扣住時媱的肩膀,籠罩住她的身子,不讓她轉過來。
面無表情的看向對面的少年,刀鋒般的視線從上打量到下。
山狸渾身僵直,殺意仿佛在淩遲着皮肉,完全動彈不得。松鼠妖更是屏住了呼吸,更加後悔答應時媱的提議。
鎮妖司指揮使!都說是個大魔頭,如今一見,果然是如此。
他這是想殺了它們,暴戾無道!
“跟我來,我有事要你商議。”祁晟語氣沒有波瀾,帶過時媱的肩膀,手掌不自覺用力,不想她掙脫。
時媱有些吃痛的皺眉,貓妖少年尾巴炸起,忍着懼意,出手抓住時媱的衣袖:“你不許帶走她。”
祁晟雙眸陰沉的看向兩人交疊的部位,殺意終究是抑制不住:“不想死,就給我松開。”
他渾身陰冷,遠沒有往日的平和。
時媱看不見他的臉,但也知道不怎麼好,沖着山狸搖搖頭,示意他松開手,寬和的笑笑。
“我沒事,别擔心。遊大神醫——”她語氣不善的轉頭,“你去給他倆找個房間,收拾下住進去。”
“至于你。”時媱用力掙脫開祁晟禁锢着他的手,反拉住他的胳膊,面無表情的往書房走,“去别處談。”
屋内沒有開窗光線不佳,還未等開口,祁晟重重将時媱按在門上。
“咚”的一聲,最後一絲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