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妙心被吓了一跳,她剛來到湖心小院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往後退了退,這才看清剛剛摔到她腳邊的人。
那人黑發黑衣,衣着還有些破舊,既不是宗内的衣服,也不像是什麼先天法器,瞧着倒是凡間最普通的衣物。
稚氣未脫的臉上留了一道血痕。
她低頭看了看,她今日穿的是雙素色的鞋子,上面用玉器雕了一隻鳳凰,鳳凰頂部染上了紅,倒是不顯難看。
因着玉器比較堅硬,偶爾會勾到她的裙子,雖麻煩了些許,不過妙心瞧着它好看,穿着也心生歡喜,未曾想這玉器還能劃傷臉頰。
“下次再去華裳閣多做幾雙别式的。”妙心小聲嘟囔道。
這雙鞋左右不能穿了,她小臉聳拉,皺着眉頭瞧着謝染。
“喂!你誰啊,怎麼出現在朝朝院子裡?”
謝染被摔的身上生疼,掙紮了幾次才站起來,不過腿似乎受傷頗為嚴重,剛起來又倒下了,他索性坐在了地上,擡頭瞧着妙心。
女孩橫眉冷對,頭上别着幾根簪子,頗為華貴,身上挂的鈴铛随着動作響了起來。
謝染先前所處的村裡有戶小姐也愛佩戴各種首飾,不過和眼前這位比起來,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怎麼來了?”謝染剛要開口,朝華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她彎腰往謝染嘴裡塞了顆丹藥,瞧着謝染的模樣,淡笑:“連我一擊都抵擋不了,如何做我的陪練。”
事情還要回到一刻鐘前。
她拿着昭雪劍,挑起謝染的下巴。
“和我打一場。”然後将昭雪收到腰間,折了枝桃樹枝扔給謝染。
“我不用劍,你我折枝而戰,讓我看看你到實力如何。”
謝染握緊了手中的桃枝,迎上了朝華。
她倒是忘了這時的謝染還未步入修行,不過是一個剛從村子裡被撿來的孩子,空餘一身天賦,卻不知如何去使。
連她一擊都未敵過。
謝染幼時家貧,長的有些瘦弱,倒顯得她欺負小孩子一樣。
她朝謝染使了個清塵決。
她早該及笄了,不過因為沈書淮一直在魔域還未歸故而及笄禮推遲至今,現下已經煉氣中期,簡單的法術還是能使出來的。
而且…謝染這副可憐樣,要是讓别人看到指不定以為她怎麼欺負了他呢。
妙心叉腰,嘟着嘴:“我怎麼不能來了!”又看了謝染一眼,擡手指道:“他是誰啊?“
朝華這才重新看向妙心,這位當年笑着跳入魔域的小姑娘。
同她而言,已經十多年沒有見到妙心了,故人還在身邊,是何等幸事。
“這是謝染,師尊新收的徒弟。”
“新收的?!我當時求他收我都不收,怎麼突然新收了個!”妙心氣急。
不過她突然注意到朝華的眼睛有些紅,有些疑惑:“你怎麼了,眼睛這麼紅?”不會是以為沈書淮新收了徒弟傷心吧,這句話妙心沒敢說,她怕朝華打她。
當年她爹收徒的時候她也傷心了一陣子,如果朝華傷心的話…她可以把肩膀借給她靠一下。
朝華笑了,湊近拉過妙心,往屋内走去:“沙子迷眼睛了。”又對謝染道:“先前送你的心法你自己先看,我晚些再去尋你。”
沙子,這哪有沙子?妙心左右瞧了瞧,蒼衍還沒沒落至此吧。
“怎麼這個時辰來了?”朝華倒了一杯水,遞給妙心。
被朝華一問,妙心倒是剛想到一般拍了下腦袋:“你上午傳信于我,讓我找的東西我帶來了,順道給你準備了些好東西。”說着拿出了一個儲物戒放到朝華手裡。又嘀咕了句:“不過你要這些書幹嘛,都是些枯燥的東西。”
朝華接過來,看着手裡的戒指,一枚銀戒上面雕了些花紋,那花紋精巧繁雜,還有個血紅色的寶石嵌在上面,同柳輕媚送她的截然不同,柳輕媚那一枚是修士手中最普通的款式,這枚顯然是妙心自己訂做的。
朝華将儲物戒裡的東西拿出來,琳琅滿目的衣裳首飾擺滿了一桌子,裡面還夾雜着一些法器。
朝華:“……”很好,很妙心。
她在那些衣裳裡翻了半天才找到想要的東西,那是幾本書,其中有一本《十四州志》格外厚重。
“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這些衣裳首飾可是我在華裳閣提前好久定的,還有你身上這件,我拿到的時候就覺得你穿上肯定超好看,幸虧你沒胖,不然都穿不下了。”說着還用手比量了一下朝華的腰。
朝華身上這件也是妙心三令五申讓她及笄禮這天穿上的。
“是是是,你的眼光最好了。”朝華敷衍,她手裡翻着書,沒分心給妙心。
妙心是天音閣閣主的女兒,她父親和青柳師叔倒是有些淵源,所以把妙心送到了蒼衍學習。
蒼衍上下都挺喜歡妙心的,不為别的,因為妙心是真的有錢!
有錢人誰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