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手帕,小心擦掉腦袋上的蝦皮紫菜,冷冷道:“多謝。”
少年一直盯着她的動作,臉色不知為何越來越紅:“我想你需要沐浴更衣,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還沒有住處。”她說道。
他問道:“姑娘是外地人嗎?”
甯樂覺得他好像在說什麼廢話,她都說了沒有住處,不是外地人還能是乞丐嗎?
不,乞丐還有個草席呢!!!
她有些無語,但他方才幫了她,這會不理人實在是不禮貌。
她點點頭:“今日剛進的宋都。”
少年眼睛又刷得發亮,他問道:“那那那——”
甯樂歪歪腦袋,眸中閃着疑惑。
他腼腆問道:“我知道這很唐突,也很冒昧,但,但你,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甯樂:?
不是,他真的有病吧,知道冒昧唐突還問問問!
她面無表情道:“我們不太熟。”
他腼腆道:“我知道我們進展的有點快,但,但我方才看見姑娘使劍,便十分想認識姑娘。”
甯樂:???
什麼進展?他說什麼進展???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手上的手帕。
莫非他.........
他是傳說中的甜豆漿偏激黨?!所以看到她沾染上鹹豆漿,居然想要帶回家殺人滅口?
少年豎起三根手指嚴肅道:“我保證我不是壞人,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回家,我們也可以留個聯系方式之類的,微鴿傳書怎麼樣?”
通常來說,她上面的猜測是有點離譜的。
但罕見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因為壞人總會說自己不是壞人。
她看向他拒絕道:“不要。”
他表情有些焦急,連忙道:“我真的不是壞人,而且我家是宋都最安全的地方。”
神經,宋都之中最安全的地方是皇宮吧。
甯樂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少年拍拍胸脯補充道:“實不相瞞,我是宋國太子。”
“哦。”原來是宋國太子啊。
“啊?”他是宋國太子???
他見她表情有所松動,乘勝追擊道:“我的名字是宋長安,我家住在宋都皇宮之中,我母親是宋國女帝。”
他在說什麼屁話。
宋國太子的名字不是舉國皆知嗎?如若他真是太子,他家還能住在哪裡?他媽還能是誰?
他停頓片刻,望着她沒有波瀾的紅眼睛,繼續說道:“我今年十八歲,從小到大都被母皇養在深宮之中,每天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他指着一旁的小将軍說道:“那是我唯一的好朋友顧北舟,雖然看起來有點神,不靠譜,但平時不是這樣的。”
甯樂:。
怎麼辦,她突然覺得這個太子有點慘,又要被迫學習,還隻有一個神經病朋友。
他又說道:“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有婚配,也沒有任何會給你造成麻煩的青梅,哦,我以前也沒有和任何人交往過!”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甯樂冷冷道。
他又把話題繞回最初,小心翼翼問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宮。”
甯樂實在不知道他說的事情,和她拜訪皇宮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而且他身為宋國太子,在大街上随便領一個來路不明,還被自己好友懷疑是妖魔的女子回宮,真的合适嗎???
她一臉無語。
陳海海剛和小将軍顧北舟剛吵完一輪,兩人都有些累,一人要了一碗豆漿一口氣喝下。
甯樂看見顧北舟要的是鹹豆漿,面上不免帶上嫌棄。
顧北舟察覺道她的視線,冷笑道:“你不會是那種,喜歡在菜裡放糖的類型吧?”
甯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陳海海怒道:“菜裡放糖惹你了?!”
顧北舟把碗摔在桌上:“我就是看不慣菜裡喜歡放糖的,怎樣?”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宋長安開口道:“那個..........”
她以為他要開口勸架,誰知道他對着她說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禦廚用醋當醬油炒菜。”
不是,他真的有病吧。
誰家拿醋當醬油啊???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你喜歡吃火鍋,我能接受鴛鴦鍋的。”
她其實比較喜歡四宮格。
一個辣鍋,一個菌菇,一個番茄鍋,再來一個豬肚雞,完美!
但這些東西是重點嗎???
她不動聲色又離宋長安遠了點,禮貌且疏離說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合适。”
宋長安焦急道:“你覺得哪裡不合适,我都可以改!”
顧北舟嚷嚷道:“改什麼啊,菜裡放糖是邪教,菜裡放醋那就是神經病,沒錯,說的就是讨厭的西湖醋魚!你這副表情,該不會,你真喜歡吃西湖醋魚吧?”
什麼正經人喜歡吃西湖醋魚?
他這簡直是污蔑,甯樂撸起袖子就想回擊,然而就在這時,更讓她頭疼的存在出現了。
她橫着眉毛怒道,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