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飛聲點頭:“自然。”
他說完立馬蹲下身,替最近的男人把脈。
他精通醫道,望、聞、問、切,動作娴熟。
他眉頭微微皺起,擡眼看向太監總管。
宋長安也擰起眉頭,驚恐道:“莫非,他們都活不過今天?!”
步飛聲語氣平淡道:“隻是吃壞肚子,性命無虞,但想來沒法繼續表演。”
太子盯着地下倒地的男人們,握着拳頭揮舞了兩下,小聲道:“太好了。”
好什麼啊,你是太子!!!
甯樂已經吐槽累了,她扭頭看向步飛聲,無聲瞪視着他。
步飛聲抿抿唇,端着一副無辜表情。
宋長安也知道方才行為不當,咳咳兩聲,看向太監總管正色道:“這些人今日的吃食,是何處準備的?”
太監總管說道:“都是禦膳房準備的吃食。”
太子抿抿唇,嚴肅道:“立刻讓人去查,送到這些公子手裡的菜肴,到底是出自誰手。”
步飛聲看向太監總管說道:“我給公公開帖藥,公公若是不放心我的水平,便帶去先讓禦醫查看,再給他們服下。”
“老奴如何會不放心?步公子開的藥,陛下都贊不絕口,何況我們這些下人。”
太監總管招呼人,将倒地的人拖走擡去太醫院,作揖告退。
步飛聲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一臉憂色:“陛下是該好好查查,如此多人在宮裡吃壞肚子,傳出去到底不好聽。”
宋長安擡手按按太陽穴,歎氣道:“希望隻是吃壞肚子,若是有人故意投毒,這事可不好收場。”
步飛聲但笑不語。
宋長安看向他,笑得陽光燦爛:“飛聲,今日還好在這裡遇見你,要不然我怕是要手忙腳亂,免不了挨母皇一頓罵。”
步飛聲擺擺手:“是我力所能及之事罷了。”
宋長安雙手抱拳:“總之還得謝謝你。”
甯樂知曉步飛聲的父母,乃是宋國首富,但未曾想他與太子也相識。
甯樂見兩人關系熟稔,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步飛聲對上甯樂紅眸,笑吟吟道:“王夫是我舅舅。”
甯樂飛快眨了兩下眼。
步飛聲,步雲間,這兩個名字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步飛聲見她不說話,笑着說道:“出生不值一提,重要的是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一等一的惡毒壞人。
甯樂在心中冷笑一聲。
他看出她眼底不滿,哈哈笑了兩聲,扭頭看向宋長安問道:“太子殿下,你覺得呢?”
“啊,我?”他拍拍胸脯,看向甯樂像是發誓一般說道,“甯姑娘,飛聲說的不錯,出生不值一提,最重要的還是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必介懷我的太子身份。”
他眼睛亮亮的,活脫脫像是一條大型犬。
甯樂有些摸不着頭腦,她為什麼要介懷他的太子身份?
宋長安沒有得到回應,咳咳兩聲看向步飛聲問道:“飛聲,你與甯姑娘也是舊識?”
步飛聲笑着說道:“我師傅和樂樂的師傅是至交,我們是一同長大的朋友。”
宋長安臉色一變。
步飛聲恍若未覺,扭頭看向甯樂說道:“樂樂,我今日前來,你可有感到驚喜?”
甯樂抿抿唇,冷漠道:“你覺得呢?”
她現在隻想給步飛聲兩腳。
甯樂覺得他這人臉皮奇厚無比,明知道她的嫌棄,這會兒還是一臉無辜道:“你看到我自然高興。”
“你們是青梅竹馬?”宋長安拔高音量露出難以置信表情。
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但又忍不住問道:“飛聲,所以你和甯姑娘其實很熟,等等,你今天為什麼在這裡?”
步飛聲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為了幫樂樂把關。”
太子松了口氣:“隻是把關啊。”
步飛聲笑吟吟說道:“是啊,我與樂樂自幼相識,感情甚笃,如此人生大事,我如何能不來把關呢?”
太子臉色有些難看。
步飛聲垂眸道:“我了解陛下的性子,說一不二的,樂樂......你可能不太了解她,她有些不善言辭,我怕她不喜歡又不敢拒絕,所以隻能親自來看看。”
他抿抿唇,又說道:“畢竟我不是太子殿下您,住在宮中想來就來,我今日到這裡來之前,還費了點功夫呢。”
宋長安覺得喉嚨裡的話不上不下,他找不到角度反駁什麼,但就是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甯樂熟知步飛聲坑人的套路,這會兒隻想要翻白眼,陰陽他兩句。
真的難怪他不受旁人待見,瞧瞧這茶裡茶氣的模樣。
她想,他準備的表演,大抵是當衆展示他對茶文化的深刻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