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江是劍宗掌門的關門弟子,六歲便拜入劍宗掌門陳頌川門下。
他比甯樂大不了多少,在劍術之上可謂天賦卓絕。
甯樂自然認可他的實力。
隻不過.........有些實力,可以但是沒必要這麼用啊!!!
他常年修行,力道可以用驚人來形容。
他單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從人群中提起,這會兒她雙腿淩空,他又用力把她往外一拉,完完全全把她當成一顆蘿蔔。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這姿勢有什麼不對。
甯樂十分慶幸,還好今天穿的不是缥缈宗的衣服,要不然她懸挂在半空之中的場景,一定非常像是一顆脫水的水母呢。
她面無表情盯着他,以示不滿。
他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
然後,他又把甯樂向上提了一點,改為雙手抱着她的腰舉高高。
甯樂:???
不是,你們到底能不能給高冷大師姐留一點尊嚴!!!
她很想掙脫,但下頭幾乎疊成人牆的人群,讓她感覺掉下去會更慘。
她被迫接受這個毫無尊嚴的姿勢,結果更可怕的是,她聽見四面八方對着她響起的咔擦聲。
她無力吐槽,雙手捂住臉進行最後的,毫無意義的掙紮。
啊啊啊,你們這群沒素質的人族妖族,對着别人用留影機的時候,就不能關掉閃光嗎?!她快被閃瞎了!
風臨江一路帶着她來到停馬場,确認安全之後,才小心将她放在地面之上,她的目光又以極快的速度回到原來同水平位置。
她費力仰着頭,惡狠狠看着眼前比自己高非常多的男人。
風臨江的目光倒是如常,甚至為了和她視線齊平,他稍稍彎曲膝蓋。
好體貼。
但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甯樂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她左顧右盼找到一顆石頭站在上頭,雙手叉腰繼續瞪視着他。
風臨江有些困惑,雖說一言不發,但動作上十分配合,換了個位置繼續站到她的面前。
甯樂知曉對面是個和自己對視一整天,也不一定蹦出一個屁的男人。
但又覺得,自己既然擁有,合歡宗之内獨一無二高冷大師姐的人設,如何能在高冷方面,輸給區區劍宗大師兄呢?
他不說話是吧?她也可以沉默。
她眯起眼睛。
他依舊睜着一雙眼。
她握緊拳頭。
他衣擺都沒動一下。
她抿緊嘴唇。
他眼睛因為幹澀自然眨了一下。
可惡!!!
她輸得好徹底啊,風臨江到底憑什麼,憑什麼擁有這麼自然的,不摻雜表演成分的高冷,難道因為他高的純天然無污染,而她的身高全都是泡沫?!
甯樂感到一陣屈辱,十指攥緊裙擺,雙唇抿成一條線。
風臨江一直等着甯樂開口,見她表情變了又變,卻始終沉默着。
他感到困惑,但又搞不懂為什麼。
他開口用不确定的語氣問道:“甯師妹,你吃了嗎。”
莫非,她餓了?
他問出這句話的瞬間,甯樂的表情緩和不少。
雖然風臨江可能至死都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眉頭也随之舒展。
甯樂心想,是他先開的口,所以這場高冷大賽,勝利者是她!
她單手叉腰自信道:“沒有。”
等等,她幹嗎一本正經回答沒有,還有她在自信點什麼啊?
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幼稚,該死,這種無意義的勝負到底有什麼意義,她又不是顧北舟那個傻子。
難不成,她要拉着風臨江一起決戰高冷之巅?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厚。
她可以忽悠蕭師姐,讓她下次參加各路仙門高管會議之時,順勢提出仙門大賽應該有一些改變,比如新增一個比賽項目,就叫,‘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之決戰高冷之巅大戰’。
勝利者可以獲得極寒之地的冰塊一枚,沒有任何用處,但能成為高冷之王的象征!
恩,她肯定能獲勝的。
甯樂喜滋滋幻想着自己獲獎之後,她應該感謝哪些人,這樣的想象,讓她看他的表情都緩和許多。
風臨江渾然不覺,繼續認真問道:“甯師妹,要去吃點什麼嗎。”
她剛剛揚起的嘴角又一次挂下,冷漠道:“不要。”
風臨江也不生氣,輕輕點頭:“那就不吃。”
他說完又繼續盯着她。
她嘴角有些許想要抽搐的沖動,該死,這家夥怎麼看起來比顧北舟還欠打?
她忍耐住拔劍的沖動,問道:“風師兄,你是來琉璃城除.........呃,完成委托的嗎?”
甯樂覺得,在琉璃城除妖這說法有點陰間,立馬改了口。
風臨江言簡意赅道:“都是。”
他怕她聽不懂,便補充道:“師傅聽聞你在宋國的遭遇,讓我務必見你一面。”
甯樂猛地身子後仰,驚恐道:“陳掌門都知道什麼了?!”
風臨江輕輕點頭:“全部。”
她不信自己真的在仙門之中臉面無存,不死心進行最後的掙紮:“陳,陳掌門知道的,莫非是我在宋都大街之上,用他教授的絕佳劍術,成功擊敗宋國小将軍一事嗎?哈,哈!一定是如此!對吧?”
風臨江表情有點猶豫,但還是給出兩個關鍵詞:“鹹豆漿,相親。”
她閉上眼,忍住掉小珍珠的沖動。
風臨江擡手輕拍甯樂的肩膀算是安慰。
甯樂吸吸鼻子,問道:“外頭現在什麼情況,宋國的女帝是不是很生氣?”
風臨江淡淡道:“不知道是否生氣,我隻知道宋國女帝親自前往合歡宗。”
她臉色煞白:“合歡宗被全滅了?”
風臨江搖頭:“陛下隻是找甯掌門談談。”
甯樂懸着的心落了地,她拍拍胸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她又問道:“陛下去找師傅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