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斌子的口香糖暴徒不以為意,“哥,怕啥啊,這人捆的跟粽子似的,就露個鼻子能喘氣,這還能幹啥。”手上不輕不重的用槍敲敲罪犯頭上的鐵頭盔。
“你們殺了那些治安官嗎?”一道男聲從頭盔裡悶悶的傳出來。
斌子被吓的後退一步他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能出聲說話,接着覺得自己被這人吓了一跳有些丢面子反手甩粽子男一巴掌,“娘的,吓老子一跳,會說話你不早出聲。”
被綁的男人帶着頭盔雖然被打的頭偏了一下但其實沒受任何傷害,他也沒生氣轉回頭語氣還如剛才一樣爽朗,“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沒想到你會這麼膽小,能能請你幫我解開雙手嗎?我被捆的好難受啊。”
“你……”斌子被氣的瞪圓眼睛,這小子都綁成粽子了還敢叫嚣。
就在斌子準備再給粽子男一下時被他老大制止了,“斌子,等一下。”
面具老大見多識廣知道能被捆成這樣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罪犯,就是這個聽聲音聽起來過于年紀,也不知道是幹了什麼大事,怕不是得罪财閥被抓的吧,這麼想完老大心中起了輕視之意,“放開你我們有什麼好處?為了劫車我們死了三個兄弟,你要怎麼賠?”
“嗯……是哦,你們死了三個兄弟要怎麼賠呐?”青年苦惱反問。
斌子與同伴對視一臉壞笑,這個粽子男剛讓他丢了面子,他要好好吓吓他,斌子拍拍粽子男的面具,“有錢嗎?”
青年沉默一下誠實的搖搖頭卻因為頭盔很重搖頭動作緩慢遲鈍,讓他看起來十分滑稽,三人都開始懷疑官方是不是弄錯了,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重罪犯反而像是不知世事的富家白癡少爺。
但三人的确被他的滑稽取悅到了,看着他哈哈大笑,笑夠了斌子轉頭把槍口頂到他腦袋上表情變得猙獰恐怖,“你逗我啊,沒錢你怎麼賠?那你的命?”
“你們可以把我的器官拿走,黑市上也值點錢,我沒有病,心肺都很好哦。”青年依舊用着他那清朗歡快毫無陰霾的語調說出讓人膽寒的話,就好像他們讨論的好像今天吃什麼一樣。
三人再次對視,面具老大多年躲避危險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被困在鐵架上的人很危險沒看上去這麼簡單。他曾因為這種對危機感極為敏銳的直覺躲過無數次危險,這次面具老大猶豫一會兒還是選擇繼續相信它。
他招手示意斌子下車,“别在這和一個瘋子浪費時間,走了。”
斌子心中不滿狠狠吐了口唾沫,“擦,真晦氣還以為是錢。”嘴上抱怨但還是聽面具男的話快速下車和他們一起離開。
粽子男聽見逐漸變弱的腳步聲喃喃自語,“還想好好報答你們,怎麼就走了,好苦惱呀,誰能幫我解開啊。”沒等多久他頭盔下的耳朵動了動,“又有人來了,真好,這次可要好好求他們才行。”
一個男人拉來開車門向後面人喊話:“大哥沒錢,有個人。”緊接着是有人上車的聲音。
三分鐘後一個戴着頭盔身穿連體衣身量高挑纖細的人從押韻車後備箱跳出來蹲在地上找個細長鐵絲插在頭盔鎖孔怼了幾下高級鎖就這麼被輕松打開,摘下頭盔一張精緻宛如天使般的容顔暴露再空氣中。
“哎呀,總算看見太陽了,真是謝謝你們了。”
青年禮貌的對車廂道謝随手把頭盔扔在地上掀起一片塵土,轉身慢悠悠的離開。
車廂内唯一還有呼吸的人捂着噴血的脖子眼看着天使青年走遠最終抽搐幾下睜眼死去,後備箱裡多了五具屍體而綁在鐵架上的青年正邁着悠閑的步子遠離這裡。
‘嗡,嗡’,青年擡頭看到遠處正在快速接近的直升機一改剛才的悠閑以肉眼難捕捉的速度向建築物方向奔跑,“來的還真快,我可不想再被關起來。”
……
尤朝這邊正悄悄向石柱方向移動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還沒等她接近柱子科技公司大門就被暴力破除,有暴徒沖進來開始對大廳裡避難的人們無差别掃射。
本來安靜有序的大廳瞬間慌作一團尖叫四起,科技公司值班的安保機器人啟動應敵模式與暴徒對射,尤朝趁亂兩步跑到石柱後蹲下聽着後面不斷傳來的慘叫冷靜的思考她怎麼脫身。整棟大樓發出刺耳的警報,樓上補充能源的機器人也都強制喚醒前往大廳支援。
很快大廈的所有機器人抵達大廳交戰愈發激烈,謾罵,哀嚎的聲音不斷,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正常人都會被吓的六神無主,而尤朝一位十七歲女學生十分詫異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平靜,就像是經曆過這種場面無數次,最離譜的是她能從慘叫聲的方向判斷出子彈是從什麼方向射出的對方有多少人。
尤朝雖然理智在線但直面生命危險還是會心跳加速,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複因為腎上腺素飙升有些顫抖的身體同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縮在石柱後面。
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小最終歸于一種詭異的平靜,尤朝不知道大廳現在什麼情況隻能看見旁邊的石柱後面也藏着個幸存者,正渾身顫抖頭埋在膝蓋中捂着耳朵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恐懼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這人應該是在石柱附近暴徒闖進來他直接躲再那裡沒被發現。
尤朝收回視線,他已經被吓的有些精神錯亂派不上用場,隻能她自己觀察外面的情況了。
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尤朝從随身包裡取出小鏡子伸出手慢慢挪出石柱範圍外,鏡子中沒看見有人,她動動手腕換了個角度照到大門口的位置,有兩個人和一個漂浮的熊貓型迷你機器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看樣子正在對峙。
門口那邊堆積着無數報廢的機器人大廳随處都是屍體地面全是血紅色看得尤朝心下一涼,這兩個人能再多方厮殺下活下來戰鬥力絕對不是她一個能打的過,尤朝悄悄收回鏡子打算等這人走了再逃出去,可惜天不遂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