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尤朝帶着菲加倚在沙發上看電視,“菲加這兩天自己在家有沒有害怕。”
“沒有,有小Q”
小Q是那個家政小機器人,菲加把它也帶來了。
“菲加自己是怎麼拿東西過來的?”
“中介叔叔。”
尤朝緩緩打出個問号,“什麼中介叔叔?”
“就是手臂有花花的那個叔叔。”
尤朝想了一圈最後想起來是當時帶她們看房子的大叔,尤朝一般會把名片傳單之類的東西随手放到廚房的吧台上菲加可能從裡面找到的名簽,“菲加是自己給中介叔叔打電話讓他來幫忙搬家的嗎?”
菲加點頭。
“菲加真厲害。”難怪屋子裡會有這麼多東西,“那你有沒有謝謝叔叔。”
菲加再次點頭,“轉錢。”
尤朝嘴角抽搐一下,不愧是她教育出來的樸實無華的感謝方式。
“那叔叔沒問你為什麼姐姐不在嗎?”
“姐姐,上學。”
尤朝忍不住抱着菲加親了一口,雖然這個借口聽着就很假但也沒什麼毛病,“菲加簡直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孩子。”
菲加的小臉紅紅的,不說話。
“裡伯這幾天回那個屋子了嗎?”
“沒。”
尤朝眨眨眼睛,“自從上次回去還是我失蹤之前那次嗎?”
菲加點點頭,尤朝摸摸她的頭發,“該睡覺了,小朋友不可以熬夜。”菲加聽話的閉上眼睛,尤朝可能剛才在浴室睡了一會兒現在反而沒了困意。
裡伯三天沒回來了他很久不見人影尤朝習慣了,隻是有些擔心他回那邊被人看見要是舉報那就麻煩了。
尤朝躺在床上思維跳脫,想完裡伯又想起今天見的李老頭,她要怎麼做才能在李老頭那裡學些東西?應該再去一趟好好和他談談。
轉頭又想起奕迅帶她去的巨石山,那塊石頭真高啊,能看見從中心區到邊緣區的燈光變化,明亮的燈光從璀璨耀眼一點點向外擴散最後融入無盡的黑暗,夜晚的燈光就像這個國家的階級一樣一層一層清晰可見。
奕迅和他的青梅如果出生在中心區哪怕是中間區都不會有這麼悲慘的結局,這個國家分水嶺從出生就注定了。中間城區的安靜,她努力向學希望通過自己努力改變階級地位最後居然落到全極樂。
尤朝又想起她在中心區上學那一個月的同學們,他們并沒有安靜的那種努力拼搏的勁頭每天隻是探讨一下新聞學習社交禮儀炫耀一下自己新買的高科技遊戲機這些無趣的社交,如果安靜去了班級見到這些肯定會感歎命運不公吧。
這個國家的底層人拼盡一生想要享受的人生有的人天生就有,不公充斥在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有人試圖改變這個國家現狀,可惜斧頭那有槍炮快,底層人的武器抵不上‘守護者’的激光炮,最後審判所就是他們的歸宿。
尤朝越想越是睡不着,她來到這個國家已經還幾個月了,從最開始平靜安甯的生活在中心區以為這是個普通幸福的科技發達的世界,離開中心區的伊甸園後中間區的煙火氣讓尤朝見識到這個國家普通人是如何辛苦的勞作就為了一點微薄的收入,中間城區的人們還要提心吊膽預防各種罪犯。
生活在那裡的人過的很累,他們有職業有收入,可那個地方确是犯罪高發區,邊緣區的罪犯不敢進中心區搶劫因為随處有監控,每個路口還有‘守護者’要不是有巨大的利益在前面誘惑他們是不會冒着風險前往中心區。
而中間城區就不一樣了,有監控但很少,住在哪裡的公民就算被搶之後報警治安官也多是敷衍結案除非是什麼特别兇殘的案件影響到了社會治安才會引起上層重視。
菲加已經睡着了,尤朝聽着她均勻的呼吸掖了下被子,腦海裡還在想着這個國家。
中間城區的人過的艱苦倒也還能活下去,生活在邊緣城區的人其實是最多的,這裡聚集着最窮苦的人,多是沒有收入來源隻能随便找個破屋子将就着活的人們,這種人注定活不長。
邊緣城區和東國相鄰這裡不隻有本國的罪犯其實還有一些再東國罪大惡極被追殺逃過來的人,隻要交夠過境費西國是可以讓罪犯進入的隻是不能進中心區。
實力不強的想在邊緣區活下來一般都會加入某個派系,這個派系就像是自己組建的團體占據一片區域,他們保護這裡當然是會向住在這裡的人收取保護費的。
就像尤朝現在住的這個小區就是被一個派系管轄,每個月尤朝都要交點錢,要是不交錢遇到什麼事人家不會管你已經很講道義了,要是遇到過分派系會找上門逼你給錢。
在邊緣區獨來獨往的人大多數都是對自身實力有信心,那種沒錢隻能睡大街的人邊緣城區沒人會在意他們因為這些人沒有價值隻能去垃圾堆裡找吃的,一般這種人很快就會消失,可能餓死病死也可能死于派系交戰。
邊緣城區就像一個巨大的養蠱窩,普通人活的異常艱難,稍微有點錢的都會乖乖交保護費。
向李老頭張大爺能活到這個年紀可想而知他們在邊緣城區肯定有很多人脈,所以奕迅才告訴尤朝不要小看任何人。
尤朝翻了個身,西國除了中心城區那一點地方就沒有能輕松活着的,這個國家就是在服務中心城區的人,資源傾斜太嚴重了,這樣的國家維持不久。
隻是反抗的人力量太弱小,如果把所有反抗的力量聚集在一起說不定……
尤朝的眼睛再黑夜中熠熠生輝,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她一個人就算覺醒了異能也很難對抗一個國家,她需要同伴,這個想法最終是被壓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