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鬼了!”我将事實再次重複了一遍,如願的見到易慧漫也出現了一臉見鬼的表情。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簡陽很快便平定了情緒。
我隔着窗戶看了眼病房,如實道:“索魂使者,牽着你爸的魂,看着你爸的軀體,呃……”我低頭想了一下,才找到了一個比較恰當的形容詞:“等他死!”
“……”簡陽的手就像鐵鉗一樣,鉗制的我肩膀幾乎脫臼,眼中更是迸射出刀子般的寒芒。
“手,能松點嗎?”我皺了皺眉,并不想用暴力反擊回去。
簡陽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因為他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來回倒騰了半天,才長長的吸了口氣:“你知道,我其實是不想相信這些的,可這些天所經曆的一切,讓我不得不相信,我現在隻問你一句,你有辦法留下他嗎?”他說着,眼睛瞟向了病房,眼神裡包涵了很多說不出口的懊悔與自責。
我看着他懊悔自責的眼神,笑了笑:“有!”
簡陽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那……”
沒等他說完,我就搖了搖頭:“可我不會幫你。”
簡陽的手再次化為鐵鉗:“為什麼?”
我雙手搭上了他緊繃的手臂,略一用力,便脫離了他鐵鉗的範圍:“很簡單,我憑什麼要幫你?”
陳教授很快進入病房,各種儀器上的數值在不斷下降,簡陽急了就要跟進去,被護士推了出來:“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爸!”一聲凄厲的嘶吼,簡陽的眼睛血紅,喃喃道:“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啊。”
易慧漫輕輕将跪坐在地上,接近崩潰的簡陽的頭,攬在懷裡:“陽,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璃秧幾乎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病房,不斷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悲痛欲絕已經無法形容現在這種場面了,我靜靜的站在一邊觀看,那扇詭異的門也靜靜的站在我身後,洞開的門似乎是一張永不會滿足的嘴,不管吃多少東西,都喂不飽。
手腕突地被人抓住,璃秧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我:“你有辦法,對嗎?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簡陽有多痛苦?你要他怎麼辦,怎麼辦?”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這個事實你讓他如何接受?璃秧的後半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那幾個字,她不忍出口。
我将她的手‘拿’開,彎了彎嘴角,還是那句話:“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