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席熒見我半天沒說話,不禁擔憂的看着我。
我終于轉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事。”
“你打算怎麼辦?”我無力的頹下肩,問藍麟風。
藍麟風久久不語,眼睛看着前方,視線卻仿佛不在那裡。
“能不能由我們代勞?”譚逸看出了藍麟風的痛苦,試探的問道。
“你覺得呢?”玄月撫額歎道:“鬼堡的規矩,是僅憑你我就能逾越的嗎?”
“……”譚逸被噎得沒話了。
“我知道我們這麼做很自私,但是...是你自己說的,這裡的一切都是幻影,你該不會為了這區區幻影,就搭上我們的性命吧?”簡陽看着遲遲不肯動手的藍麟風,皺眉提醒道。
藍麟風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幽幽吐出,良久之後才恢複以往的冷靜,靜靜的看着我:“你怎麼說?”
“……”
“難道……凝姐也……?”羅岩看着對面輪椅上坐着的人,和輪椅後方緊緊握住輪椅把手的人,不由閉上了嘴巴。
夏日的風是灼熱的,可現在吹拂在身上,卻隻感覺到徹骨的冰涼,對面的兩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就這麼帶着淺淺的微笑的站在那,仿佛在說‘我們不會動,盡管來,我們不怪你!’
可他們越是這樣,就讓人愈加無法狠下心,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艱難的開口問道:“我……也要……嗎?”
媽媽的眼神一直放在我身上,聞言隻是溫柔一笑:“沒關系,這是我們欠下的債。”
“……”
“快!光幕似乎要消失了。”薛振傑距離光幕最近,最先發現異常并發出警告。
“……”就算那是幻影,如果有天,你必須手刃父母,而在你權衡時,有人催你,我相信,不管是誰,都會想要先解決噪音的主人。
藍麟風咬了咬牙,手腕輕輕一翻,險險按住了自己不受控制的手,藍父依然一臉的慈愛,他正和我的雙親露出同樣釋然的笑,他們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并沒有掙紮,也沒有任何抱怨,隻是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等待死亡。
“風哥!”羅岩詫異的看着轉身離開的藍麟風:“你去哪兒?”
藍麟風站定身體,看着不穩定的光幕淡淡道:“雖然是假象,但我仍舊無法下手,既然無法用鑰匙開鎖,那麼……就隻有将門拆掉了。”
我彎起嘴角,看着漸漸隐入光幕的背影,拍了拍羅岩的肩:“這就是你們強大的守護者,心軟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