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做的、怎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這對姜緒而言,也是需要思考的問題。一個坦率的人在面臨不實的指控很難去控制情緒,沒有人能坦然地面對“冤枉”,但她除了身體上的難受,内心倒是很平穩。
一個老道的撒謊者很擅長面對诘問,一個誠實者反倒會因為沒有提前想好措辭而手足無措。這看起來似乎是反直覺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人的語言很奇妙,想要構陷,即使最簡單的遣詞也會被指控。隻有老道的經驗家會坦然面對。
姜緒愈發肯定,自己要麼曾生活在一個長日以辯論為生的環境裡,要麼這樣的指控,她并不是第一次經曆。
雖然不清楚漩渦為什麼會與那個小屋相連,但爐火女士顯然并不意外她的到來。
是誰做的?是誰把她指引向那個位置,毫無疑問就是爐火女士。她無需思考爐火女士是怎麼做的,她是能夠掌控玩家信息的npc,更是“女神”,這件小事對她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但她的動機是什麼?
雖然目前的處境很艱險,但這些npc十二衆并沒有“紅名”,這個勢力甚至對她還保持着些許好感度。
廣場中央的十二衆與天使僵持不下,姜緒低頭用脖頸下的衣領蹭了蹭汗,用餘光打量廣場四角衆人的神情。
動作閑适的紅發陌生精靈,她隐約聽見有人叫她“紅蓮”,姜緒沒有忘記灰狼口中她的立場和行為。
看不出在想什麼的皇女,微微側頭,誰也沒看,似乎是在思考問題,多日未見,她一如既往。
姜緒整理好思緒,開口打破這個僵局:“事實上,屋内不止我一個,我沒有對她動手。”
看熱鬧的紅蓮插話道:“犯人可以在這個時候說話嗎?”
嗎哪皺眉看向紅蓮:“任何人,隻要保持平和,在廣場上都可以暢所欲言。”說完這句話後他看向姜緒,“異教徒,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屋内不止你一個。”
姜緒問:“你有什麼證據屋内隻有我一個?”
嗎哪無言片刻:“你又要開始你的詭辯了嗎?”他的目光沉下來,“這次我不會如你所願。”
“那間屋子,連密室都不算吧。”姜緒說。
它和石樓其他房間一樣,屋内有一扇狹窄的小窗。
嗎哪:“那樣狹窄的窗戶,沒有人可以從那裡進出,更何況外面沒有落腳點,很危險。”
“假如犯人有翅膀呢?”姜緒說,“天使擁有翅膀嗎?”
還沒等嗎哪回答,有看客就開口道:“沒有那種東西吧,他們看起來和普通npc沒什麼兩樣啊。”
姜緒繼續追問:“你們的羽毛呢?天使身上是有羽毛的。”
“他們并非你以為的那種‘天使’吧,半精靈。”紅蓮說,“他們隻是奇境上的原住民,啊呀,npc提起過很多次了吧?”
“我們就是天使。”天使代表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冷,“我們擁有翅膀。”
“既然如此,隻要可以飛行,那個房間不是誰都可以進嗎?任何天使都有可能是兇手。”
觀望的皇女終于再次參與讨論:“你們并沒有在房間裡使用某種保護性質的法術,即使不會飛行,使用傳送類的法術也可以輕易從屋子裡消失吧。”
不由得,姜緒松一口氣。隻是還沒等她的氣徹底沉下來,又聽皇女說:“但是打開門的時候,我似乎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