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莎:“發燒了?高燒還是低燒?”
尤裡:“應該是高燒,如果隻是低燒,伊萬應該就跟我們一起上山啦。”
聽到這裡,靈犀按耐不住了。
靈犀:“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尤裡:“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伊萬從昨天下午就沒有出來過,我猜應該是反反複複燒了一夜吧。”
靈犀:“塔莎,怎麼辦?要不我們現在去一趟克布齊村?”
塔莎:“别着急,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村裡人都來集市了,去了那草藥都不好找,交給我,我來想想其他的辦法。”
塔莎捏了捏靈犀的手,随即又轉過頭去和尤裡說:
“尤裡,你能不能現在回村裡去問問伊萬,看看那東方人是為什麼發燒,問到了再回來告訴我,我和靈犀在這兒幫你看着貨物。”
尤裡撓了撓頭,心裡有些猶豫。
塔莎看穿了尤裡的心思,又補言道:“我送你一筐土豆,你看怎麼樣?”
尤裡皺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傻笑着說:“這可是你說的,一筐土豆啊!”
塔莎點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尤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就邁開步子要朝下山的小路走去。
靈犀箭步沖上去,拉住尤裡,從背簍裡取出五個甜菜根饅頭,“這是我做的饅頭,你幫我給伊萬和任...”,想起尤裡不一定知道任灏然的名字,又改口道:
“你幫我留兩個給伊萬和那個東方人,剩下三個你在路上吃。”
尤裡接過饅頭,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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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尤裡回來的時間過得特别慢,靈犀感覺自己身上像有小貓在撓,渾身都不舒服。
塔莎看在眼裡,但也隻能不痛不癢地不斷重複着“别擔心”。
這集市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隻有靈犀和塔莎這一小塊地方氣壓低沉。
天色逐漸變暗,集市最裡面的位置已經點起了篝火,攤位上的村民們陸續開始收拾貨物,往火光的位置走去。
靈犀不斷回看尤裡離開的方向,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
四個小時過去了,尤裡終于氣喘籲籲地從樹林裡鑽了出來,衣服也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
塔莎迎過去,焦急問道:“尤裡,怎麼樣?他還好嗎?”
尤裡喘着粗氣,咕嘟咕嘟先喝了一大口水,“他應該是傷口感染,所以才發燒不止。”
靈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受傷?他受傷了?”
尤裡用力點點頭,“昨天下午,他和伊萬上山打獵,不小心踩中了别人藏在枯葉下面的獸夾,腳上的傷口有些深,應該是發炎了。”
靈犀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噩夢,一個女孩在夜裡踩進了陷阱,腳踝源源不斷往外流着血......
塔莎接過話頭,繼續問道:“傷口用酒消毒了嗎?”
尤裡說:“伊萬第一時間就幫他消毒了,但傷口太深,肯定是要發炎的。”
塔莎皺起眉頭,似乎在想些什麼,五分鐘後,她拉了拉靈犀,開口說道:
“犀,我們現在分頭去找草藥,晚一點再拜托村民帶回去。”
還好這是在集市上,需要用到的草藥材料應該都能找到。
靈犀點點頭,“都需要些什麼?我現在就去換!”
塔莎一邊想着,一邊說道:“薄荷、豆蔻、蜂蜜、牛奶、大蒜和白酒,胡椒我們已經有了,就不用找了。”
說完,她們兩人就動身去找這些草藥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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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花費太長的時間,她們就湊夠了所有的材料,随即找了塊空地,把草藥配方一一排開在桦樹皮上。
塔莎先是拿起了那隻牛奶,往裡面加了蜂蜜和豆蔻,然後使勁兒搖了搖勻。
随後又把十顆大蒜用手掌壓扁,加了一小撮胡椒,一起塞進白酒瓶子裡。
剩下最後的薄荷,塔莎用棉布包裹起來,打了個結。
看塔莎已經把手上的活兒做完了,靈犀馬上接話,“我們去看看羊肉大嬸還在不在,她和我說過,晚上是要回村裡的。”
她們加快腳步,跨着大步朝羊肉大嬸的攤位走去。
去得早不如去得巧,那羊肉大嬸正收拾攤位準備回去,見到靈犀過來了,臉上又挂起暖暖的笑意。
靈犀點頭打了招呼,就趕忙說道:“大嬸,我的那位東方朋友受了傷,一直在發燒,伊萬在他家裡照顧他呢,我們剛剛做了些草藥配方,你可以幫我們帶回去給伊萬嗎?”
大嬸兩個小小的眼睛突然定住,“好,好,好,那你們要告訴我這些配方怎麼用,我對草藥可是一竅不通。”
塔莎把簍子遞給大嬸,仔細叮囑:
“這瓶豆蔻蜂蜜牛奶要加熱後再喝,用處是緩解疼痛;另外這瓶是用胡椒和大蒜泡的白酒,用來沖洗發炎傷口;最後是這包薄荷,先用熱水煮透,再把薄荷水放涼,用涼下來的薄荷水擦拭身體,可以快速降溫。”
大嬸聽完塔莎這一串藥方,不禁點頭敬佩。
最後,靈犀從籮筐裡把最後幾個饅頭都塞給了大嬸,讓她拿回去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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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離開後,靈犀終于松了口氣,她看看塔莎,輕聲說:
“謝謝你,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