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靈犀不打算再出門,想在家等任灏然的消息,因為她也好奇這獸夾到底是誰家的。
野炊那天聽伊萬提起,任灏然踩中的獸夾裡并沒有放引誘獵物的食物,而且隐藏得有些過分完美,即使是經驗豐富的獵戶也不一定能躲得過去。
如果放置獸夾的人有意想要害人,那還是要盡快調查清楚才更加穩妥。
在家閑着也是閑着,靈犀從地窖裡取出一筐土豆,準備做些土豆粉備在家裡,等以後忙起來沒時間做飯時,随便煮一煮配些澆頭就是一頓好吃的飽飯。
生土豆的外皮上都裹着土,需要好好清洗一番。
靈犀想呼吸點新鮮空氣,所以把清水和土豆都搬到了家門口,坐在自家門檻上一邊看山一邊搓洗土豆。
洗完土豆,她把盆裡的泥水倒掉,又換了一盆清水。
削了皮的土豆要浸泡在清水裡,這樣才不會因為接觸空氣而變成難看的褐色。
一筐土豆剛削完,靈犀就看見不遠處安娜奶奶正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向她走來。
她趕緊放下手裡的小刀和土豆,又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安娜奶奶走上前來,布滿皺紋的臉神采奕奕:“犀,我聽朋友說,她用你的草藥浴包泡腳很舒服,所以我今天特意過來,想看看你這裡還有沒有浴包?我也想換一點。”
靈犀不急着回答,先攙扶着安娜奶奶進屋坐下,又幫她放好了拐杖。這才開口道:“草藥浴包還有很多呢,您先坐一會兒,我給您倒杯飲料嘗嘗,喝完飲料,我拿上草藥包陪您一起回家。”
安娜奶奶趕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回去就可以,等你有時間了,再來我家挑挑看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靈犀走去廚房,拿來一杯金銀花露:“我這裡現在什麼也不缺,這次的草藥浴包就當是送給您的,您要是覺得好,下次再來找我換。”
安娜奶奶的臉憋紅了:“不行不行,這樣我太不好意思了。”
靈犀轉念想到一個好主意:“那這樣吧,您把菜園子分出來一小塊給我,以後澆水施肥的活兒我來幫您做,等收成的時候,我那一小塊菜園子的收成就算作我的,這草藥包呢,就當是您用菜園子和我換的,這樣可以嗎?”
安娜奶奶被說得有些暈頭轉向:“可是...”
靈犀打斷道:“就這麼決定了,一會兒我陪您一起回家,順便去看看菜地。”
安娜奶奶沒有再繼續推脫,點了點頭,拿起手裡的金銀花露喝起來。
喝完那金銀花露,安娜奶奶啧嘴問道:“這是用什麼做的?味道真好!”
“這是用金銀花、蜂蜜和越橘汁做的,春天身體容易出現炎症,喝金銀花露可以抗炎。”
喝完手裡這杯,安娜奶奶覺得意猶未盡,又讓靈犀添了一杯,這才戀戀不舍放下手裡的杯子。
靈犀轉身去地窖裡拿了七包草藥浴包,又拿了一塊草木灰皂,一起放進簍子裡。
“我們出發吧!”靈犀把拐杖攥進安娜奶奶的右手,又繞回到左邊挽住安娜奶奶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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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安娜奶奶家回來後,靈犀趕緊接着做土豆粉。
她把泡好的土豆一一切碎,然後又放進碗裡用杵子繼續捶搗,直到生土豆都變成土豆絨,就可以用棉布多次擠壓過篩了。
過篩後的汁水靜置半小時,時間到了把浮在上層的清水倒掉,沉澱在盆底的就是土豆澱粉。
靈犀留出今天晚上需要用到的澱粉分量,剩餘的則均勻鋪開放在樹皮上,放在屋外讓太陽曬幹。
今晚的濕土豆澱粉可以直接做粉。
在放有土豆澱粉的碗裡加些面粉,揉成面團,最後切成小揪子,就能扯成粗粗的土豆粉。
看着面前白白胖胖的土豆粉,靈犀心裡滿意極了。
接下來就可以做澆頭了,從大祭司家帶回來的大白菜剛好能用上,番茄白菜牛肉一起爆炒,配上煮好的土豆粉,既好消化又開胃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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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莎往嘴裡送了一口土豆粉:“犀,我今天在酋長家...好像看到了你的鼠尾草花束。”
靈犀這才又想起那天在路上被酋長兒子“打劫”的事情,無奈搖搖頭說道:“那不是我送給他們的。”
“酋長說,是他兒子送給他的,酋長還很感動呢。”
“啊???”
“我也覺得奇怪呢,那鼠尾草一看就是你紮的,怎麼會跑到酋長家裡去了?”
靈犀沉思片刻,把那天半路遇見酋長兒子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塔莎聽後并沒有驚訝,冷若冰霜的臉上倒是帶着幾分憤怒。
塔莎帶着一絲不屑,低聲說道:“這個孩子從小就仗着自己是酋長的兒子胡作非為,真是讓人頭疼。”
靈犀哭笑不得:“酋長看起來确實不像是會教育孩子的人,那他媽媽呢?也不管他嗎?”
塔莎應道:“他媽媽成日裡隻顧着研究怎麼讓自己保持美貌,家裡的事情一概不管。”
靈犀驚訝:“她已經算是村裡最漂亮的人了,還不滿足嗎?”
塔莎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都是因為那張臉,如果這張臉不好看了,現在的生活也會變得岌岌可危。”
靈犀雖然知道薩庫村是父系村落,但還是大受震撼,在這樣的曠野之地,竟然也不乏服美役之人。
塔莎又繼續說道:“她是酋長的第三任老婆,所以危機意識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