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的氣焰還沒下去,憤怒回怼:“海拉和她素未謀面,有什麼理由騙人?倒是這個東方人,來了以後三番四次找村裡人麻煩,上次是阿廖沙,這次是海拉,剛剛竟然還指責我兒子,讓她繼續留在這裡,誰知道以後還能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大祭司微微垂目,重新擡眼時眸子更加黑亮了一些,他用低沉的聲音平靜問道:
“薩庫酋長不會是害怕這個東方女孩吧?”
肉眼可見酋長的臉霎時間憋成了绛紅色,兩片嘴唇氣得上下直抖,好像随時都要發作吃人一樣。
片刻之後,酋長似乎成功壓制住了自己心裡的怒火,跌倒着坐回到椅子上,用洩了氣的聲音說:
“雖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但終究和你脫不了關系,那就先懲罰你去公共浴室清潔打掃十天,同時還要上繳50公斤柴火。”
靈犀雖然忿火中燒,可大祭司剛剛才幫自己說完話,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她隻好利落地點了點頭,應道:“好的,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完成的。”
酋長又繼續補充道:“别高興得太早,如果後面我們找到了證據,證明你真的有心陷害海拉,那你還是要滾出薩庫村,聽清楚了沒有?”
靈犀繼續點頭,沒有再出聲。
海拉的嘴角斜着向上揚了揚,看起來對這結果很是滿意。
他用力扯了扯海莉,兇巴巴地呵斥:“走,回家!”
海莉被海拉拽了個趔趄,一邊朝門外走去,一邊偷偷回給靈犀一個“抱歉”的眼神。
主角已經離去,靈犀和塔莎留在這也演不出新戲,于是也草草行禮後走出了酋長家的門。
出了門,才發現太陽已經直直立于頭頂,被陽光包裹着本該感到炙熱,可靈犀心裡卻冷得發抖。
她雙手捏成拳頭,放在身體兩邊,呼吸也變得局促起來。
塔莎在一旁小聲說道:“海莉可能知道真相。”
靈犀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塔莎看了看周圍,湊近了說:“海莉有一個壞習慣,心虛或者說謊的時候就喜歡撓鼻子。”
犯罪心理學到底還是有用的,即使是到了西伯利亞的山裡,也一樣奏效。
靈犀的臉放松了些:“那她是什麼時候撓的鼻子?”在酋長家時,光顧着辯論生氣,靈犀确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動作和表情。
塔莎咬咬下嘴唇,艱難開口:“她說完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之後。”
又是一個措手不及的意料之外,靈犀感覺有些天旋地轉。
難道是海莉給海拉下毒了?因為受不了她丈夫的粗暴嗎?可是這麼多年的夫妻相處,為什麼偏偏要等到靈犀來了才動手?
靈犀想不通,于是問道:“你的意思是她給海拉下毒了?”
塔莎搖搖頭:“海莉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
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新發現,隻要有了一個小小的線索,就有機會把事情查清。
這一個早上的鬧劇把靈犀折騰得身子都虛了,她現在隻感覺腦袋一片漿糊,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于是氣若遊絲道:“後面再慢慢查吧,我們先回去吃點東西,我好像要低血糖了。”
塔莎聽到低血糖三個字,趕緊摟住靈犀:“你現在頭暈嗎?”
靈犀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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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塔莎還在擔心靈犀随時都要暈倒過去,所以不允許她再到處忙活,把她安置在了餐椅上。
靈犀也确實沒有力氣再開火做飯,便也沒有推脫,趴在桌上安然等待塔莎的午飯。
她順手拿來衛星平闆,想和任灏然吐吐苦水,可又怕任灏然小題大做,冷不丁又從克布齊跑過來。
于是隻輕描淡寫摘取了幾個不那麼重要的細節編輯進信息。
靈犀:「一大早就被酋長叫去他家battle,他兒子莫名其妙非說我在路上撞倒了他,原來熊孩子不分地域,随處都可見。」
任灏然:「是之前半路打劫你那次嗎?怎麼惡人先告狀啊?」
靈犀:「要不怎麼說是熊孩子呢?」
任灏然:「那酋長怎麼說?」
靈犀:「酋長懲罰我打掃十天公共浴室,外加上繳五十公斤柴火。」
任灏然:「???」
任灏然:「神金病吧???」
靈犀:「你罵得太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