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做些什麼特别的儀式,來建立和草藥之間的契約嗎?”靈犀好奇問道,畢竟在小說和影視作品中,女巫們好像都需要起誓或滴血來表明自己的決心和信仰。
“不需要,草藥不在乎你是誰,也不在乎你的信仰或是你的族裔,就像我昨天說的那樣,你隻需要相信它們、尊重它們,這就夠了。”
這個答案在靈犀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草藥學魔法是西伯利亞信仰中的一個分支,要學習必須先成為虔誠的信徒。
“謝謝酋長,我明白了。”靈犀點頭道。
“那我繼續往下說,草藥的能量由它生長的環境、氣味、顔色、形狀所決定,每一種草藥的能量都是獨特的,就像人的面孔一樣,所以我們要在不同的情況下,選擇不同的草藥搭配,去實現我們心中所想。”
“那是不是意味着,同一種植物,在不同的地方生長出來,它的功效也會有所不同呢?”靈犀好奇問道。
“是的,你的理解是對的,所以草藥師才需要不斷刻苦練習,去感受能量場間的細微差别。”克布齊酋長的眼神一亮,為靈犀的領悟能力感到欣喜。
靈犀又繼續問:“所以您剛才提到的...對草藥進行魔化,就是草藥師感受草藥能量的過程,對嗎?”
“是的,你很聰明。”克布齊酋長點頭贊同,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上,随即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
黑暗中,燭光搖曳,房間裡的氛圍瞬時變得神秘起來。
克布齊酋長從一個透明的罐子裡取出些已經幹燥的草碎,由于燭光幽暗,靈犀無法分辨,于是發問:“這是什麼?”
“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以及我要說的話上。”
克布齊酋長瞥了眼身後的靈犀,而後繼續專注在眼前的工作台上。
她把剛才取出的幹草碎小心放進木碗裡,随後把木碗擺在燭台邊,雙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念起咒語:
“我之所以采集你,火星之草松針葉,是想讓你用淨化的能量,為這個房間帶來平靜和安甯。”
咒語結束,克布齊酋長的呼吸變得深沉而冗長,她集中精神盯着木碗裡的幹松針葉,時不時屏氣凝神,像是在和草藥對話。
三分鐘過去,她捧起木碗,朝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稍稍傾斜,然後把右手騰出來,掌心朝向碗口,閉上眼睛。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周圍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朝着木碗凝聚。
靈犀站在一旁,認真看着一切的發生,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酋長手中的木碗。
克布齊酋長長長呼出一口氣,用右手抓起碗裡的草藥,又讓草藥像流沙一樣,重新滑落回碗裡。
最後,她放下木碗,拉開窗簾,轉身和靈犀說:“這就是魔化草藥的全部過程,現在我再用文字細細和你解釋一遍。”
靈犀向前邁了兩步,想聽得更真切些。
“首先,把需要魔化的草藥放進木碗裡,然後虔誠地念出咒語,說出你碗裡的草藥特性,以及你魔化它的目的。”
“咒語念完,要用百分之百的精力凝視草藥,去感受它的能量變化,剛開始你可能會感覺到頭暈,不用擔心,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接下來用雙手拿起木碗,朝着自己身體的方向傾斜,用右手的手掌去感受草藥能量的升騰和沸騰,并在腦海裡視覺化你的需求,比如剛才,我就會通過視覺化,看見經過淨化後的房間。”
聽完克布齊酋長的講解,靈犀輕聲問道:“可是...我怎麼能确定自己是否有感覺到草藥的能量呢?”
克布齊酋長用手指了指靈犀心髒的位置:“你的心會告訴你的,試試便知。”
說完,她把木碗裡的草藥倒進一個棉布袋裡,又從抽屜裡拿了些新的草藥放進碗裡,然後沖着靈犀點頭道:“來吧。”
靈犀有些緊張,心跳得砰砰響,她抿了抿嘴,踮着腳拉上窗簾,又在心裡不斷背誦着魔化的過程。
她先是念了咒語,然後凝神定氣盯着碗裡的草藥,努力想要感受到所謂的草藥能量。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靈犀隻覺得自己眼睛和太陽穴發酸發脹,别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她搖晃幾下腦袋,又重新集中精神。
這一次,她試着讓眼神更渙散些,放松眼球,放松頭部,放松表情。
片刻之後,靈犀似乎感覺到草藥上方的空氣在緩緩流動,于是趕緊雙手捧起木碗,放在胸前,開始嘗試着視覺化已經被淨化過的房間樣貌。
窗明幾淨的草藥間浮現在她眼前,松針的味道充盈在她的鼻腔,微弱的風掃過她的皮膚,留下清爽的觸感。
靈犀的嘴角不自覺開始上揚,她的手随着慣性落在碗裡,抓起松針,又讓松針緩緩落下。
睜開眼,靈犀興奮地和克布齊酋長說:“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松針葉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