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修仙……”
俞小澄有些無語,剛才遇到的怪事就已經夠讓她覺得離譜了,如今又增加了修仙設定,她實在好奇所謂造夢者的精神狀态。
“山上的NPC不會真打算教會我們修仙吧?”她說笑道。
吳樊祐聳了聳肩,輕松答道:“無所謂,反正我們隻需要盡快找到記憶之門,然後離開這裡。”
“可是……從何找起?張堯也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裡去了。”俞小澄東張西望,村子裡除了吳樊祐,并沒有其他住客的身影。
“張堯會怎樣我并不關心,隻要學姐能安全離開這裡就行。”吳樊祐語氣平靜地說着。
這話聽上去異常冷漠,可對方言語中對她的關心,令她不好意思多要求什麼,于是沉默代替了一切。
細想之下,就算按照吳樊祐所說,隻專注于尋找記憶之門,可諾大一座山,不知道要找到幾時,況且,四周還藏着妖怪,俞小澄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能幸運逃脫。
看了一眼招财背上的符紙,這确實是個保命神器,可是似乎隻對使用者有效,那如果她與吳樊祐同時遇到危險,她又如何保護吳樊祐呢?
想的太多,她腦子裡亂亂的,于是将自己在森林中看到老大爺遇害,以及村外木橋上遇到的怪事簡單同吳樊祐說了一遍,試圖告訴他這場夢境的危險。
二人的談話剛好被前來送面的老闆聽了去,面攤老闆插嘴道:“還好姑娘法術高強,村裡可沒人敢獨自入山林,一旦遇上妖怪,那就沒命了!”
使用道具被NPC誤認為會法術,俞小澄哭笑不得,趁機問道:“我看木橋上刻着符箓,不知是何人所刻?”
招财說,木橋上的符箓有保護之力,而符箓不止一種,如果能知道是誰所刻,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别的符箓。
面攤老闆一臉疑惑,指了指俞小澄二人,笑道:“姑娘真會說笑,那不是你們仙門的阜掌門為鎮壓村外妖怪施下的法術嗎?”
“噢,我今天剛入門,還沒來得及打聽副掌門的光輝事迹。”俞小澄幹笑兩聲。
面攤老闆上下打量着俞小澄,動了什麼心思,話鋒一轉招呼道:“姑娘法術高強,不如今晚就留在村子裡替大夥除妖吧!”
俞小澄擺着手正要拒絕,誰知面攤老闆已經手舞足蹈地跑出去大肆宣傳,直道仙門派了個厲害的弟子前來支援,一群村民被他忽悠着上前圍觀。
幾十個村民裡三層外三層将俞小澄團團圍住,一邊訴說着夜裡兇險,一邊感謝着仙門的救苦救難。
一聽俞小澄二人是仙門派來除妖的弟子,村民的熱情實在難以招架,有的盛情邀請二人到家裡做客,有的願意免費供應食物,最後不等二人拒絕,七嘴八舌地簇擁着二人往村子深處走去,好像唯恐一不留神讓人溜了。
走了好一會兒,村民将兩人送到一間别緻的書院門前,門上牌匾寫着“遊冥書院”,從院子裡傳來琅琅讀書聲。
“嗯?這是要讓我們去聽課?”俞小澄小聲嘀咕道。
一直緊随左右的面攤老闆熱情說道:“别誤會,這書院是村裡富紳出資修建的,也就這裡環境最好,所以平日除了用作學堂,還作為仙門弟子的下榻處。”
随即有人敲了門,院内讀書聲被敲門聲中斷,過了一會兒,随着腳步聲漸近,一位穿着樸素舉止文雅的年輕男子開了門。
衆人喚他“商先生”,似乎是這間書院的教書先生。
有人低聲向商先生交代了幾句,商先生點了點頭,讓到門邊,朝俞小澄和吳樊祐做出請的手勢,然後讓衆人留步,領着二人進了書院。
書院裡環境十分清幽,一條石子小徑蜿蜒着通往主屋,道路兩旁種滿竹子,院子裡有山有水有涼亭,再往裡走,幾間屋子由竹制連廊連接成一圈。
來到主屋前,隻見未關門的屋内坐着七八個十來歲的少年人,有男有女,全都伸長脖子一臉好奇地望向屋外。
商先生沒有将二人帶進主屋,而是在主屋前左拐,經過連廊到了左手邊一間空房前。
這是一間類似書房的屋子,分為内外兩間,中間由隔扇隔斷,屋内陳設素雅簡潔。
裡間靠牆立着兩個書架,架子上擺滿書冊畫卷,一張書案擺在書架前,其上文房四寶齊全;外間靠窗擺着一張羅漢榻,榻上放着炕幾,其上一個十分小巧的三足陶瓷香爐,此刻正從蓋子的孔洞處升起一律青煙。
商先生将二人請進屋,客氣說道:“兩位且在此處休息片刻,待我授課完畢,再來招呼二位。”
說罷,向二人作揖道别,出去回了主屋,接着那被迫中斷的讀書聲再度響起。
正當俞小澄和吳樊祐呆望着主屋方向莫名其妙之時,一個年紀隻有十來歲的小厮端着茶水疾步走來,想來又是商先生的安排。
“小兄弟,你們村的人把我們綁這裡幹嘛?”
趁着小厮斟茶倒水的工夫,吳樊祐不客氣地問道。
小厮動作一頓,笑着說道:“大人說笑了,村裡人哪敢對仙門弟子不敬啊!不過是仙門極少白日就遣弟子來村裡,大夥怕怠慢了二位,這才請二位到遊冥書院歇腳。”